都察院衙門,朱大典看著劉鈞派人送來的銀箱。
「大人,一共一萬兩」兩名家丁仔細清點後回報。
朱大典拿起隨銀子送來的信,打開看了看,裡面寫的是還給巡撫大人墊付的七千兩軍餉銀。是七千兩,而現在送來了一萬兩。
「東翁,這個劉鈞看來還算懂事。」師爺在一邊笑道,先前劉鈞那作派,咄咄逼人。可現在一轉身,居然就送上了三千兩銀子。
「這個劉閻王。」朱大典放下書信,搖了搖頭,有些弄不明白這個劉鈞。一見面,先擺了個跋扈武將的姿態,可現在又送來三千兩銀子。
「劉閻王最近在做什麼」朱大典一想起劉鈞一入鄖陽,短短時間裡就砍了數百個軍官首級,就不由的牙疼,劉鈞在四川剿匪時得到的那個閻王爺的外號,便成了朱大典對劉鈞的常用稱呼了。
「劉鈞這些天每日裡操練他的鎮標,每天天不亮,九頭鳥的兵就起來長跑,還腳綁沙袋,身上扛著槍,然後上午在城北放炮打槍,弄的震天動地的,下午又是陣法操練,晚上還不消停,接著搞什麼文化學習,總之是天天如此,從早到晚折騰個不停,那些個楚兵也是耐操,居然也沒有個不滿的。」師爺驚嘆的稟報道。
朱大典對劉鈞的舉動也是天天派人盯著的,這些事情他都知道。「這劉鈞練兵確實有一手,別的兵三五天一操就不得了了,可他的九頭鳥一天得操練個八回。不過劉鈞有辦法弄錢,他的兵吃的好,據說一天都吃四餐,中飯晚飯之外,還有早餐和宵夜,據說還頓頓都有大魚大肉,新鮮果蔬。餉錢也厚,訓練的好還有賞銀。這個劉鈞。舍的下本。」說到這,朱大典也對劉鈞很是佩服。
「那劉鈞派人四下查抄原鄖陽官將們的財產,據說前後抄了不下四五十萬銀子的財物。」
「四五十萬倒不至於,不過二三十萬倒肯定是有的。」
劉鈞動作還是很快的。那邊把鄖陽軍都定了謀亂,這邊就迅速把他們的家給抄了,所有的財物田產等都被抄沒了,得了很大一筆錢財。
「這個劉鈞,得了二三十萬。卻只給撫台三千兩」剛才還覺得劉鈞懂事的師爺不滿了,三十萬跟三千兩,相差還是太多了些。
朱大典被師爺這麼一說,也是臉色難看了幾分。這個劉鈞,總是能讓他不高興。
城外的校場,劉鈞正在給那些裁撤的鄖陽兵發錢。
一箱箱的現銀擺在地上,這些錢都是來自於抄沒的那些軍官們的財產,通過變賣之後,換成了三十萬現銀,劉鈞將其中一部份拿來給鄖陽兵發欠餉和遣散費。
「鄖陽援兵營前部左司第一局左旗甲隊李友」一名九頭鳥士兵大聲喊道。
鄖陽兵李友一臉緊張的上前幾步來到桌前。他彎著腰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向桌後的九頭鳥軍官點著頭,「小的就是李友。」
「腰牌」桌後的軍官一臉嚴肅的道。
李友遞上自己的腰牌,軍官查過後,又道,「你的上司和同僚呢,須三人擔保。」
「就在後面,我馬上去叫。」李友又小跑著回到後面把自己的旗總和伍長還有一個同伍士兵三個保人叫了過來,驗過他們的腰牌之後,軍官點了點頭。
「李友。依侯爺之令,現補發你兩月欠餉三兩銀子,另加上以往被剋扣的銀子一共五兩,此外加上二兩銀子的遣散費。一共是十兩銀子。」
說完,旁邊一個九頭鳥士兵從一側的銀箱裡拿出來一把銀幣,不是尋常的銀錠,而是一枚枚的銀幣,有些像是銅錢,但中間沒孔。比銅錢稍大一些。
那士兵把手中的銀幣往桌上的銀稱上一放,稱擺動了一下,最後顯示是十兩整。
「這是」李友小聲的問。
「這是銀幣,每枚重半兩,含銀九成七。這是為了更方便使用,你看這銀子,正反兩面都有圖案,側邊上還有齒紋,這能更好防偽,也能防止有人削磨,不會缺重,使用時就不必每次都稱重剪開了。」
李友接過,二十枚銀幣,明光耀眼,銀幣正面是一隻展翅的九頭鳳凰,背面則是長城的圖案,正反兩面還都有一圈字,正面寫著每二枚當銀一兩,反而則是九頭鳥鑄造發行,周邊是齒紋。
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