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在半空中刮著,一行人馬在寬闊的河北平原上行走著,這些行走在大道上的士卒一看就知道是精銳,他們個個身著火紅色的鴛鴦戰袍,隨身攜帶的是一桿杆精鋼鑄造的長槍與火器,一股生人勿進的煞氣撲面而來。儘管天氣還是很冷,但他們的精神頭卻是很好,人馬中不時傳出他們的歡聲笑語。
在這些行走的軍士兩旁,還有許多穿著紅袍的騎士在兩側不斷呼嘯而過,他們是護衛在步卒兩旁的騎兵。
走在最前頭的那支隊伍人數約為五百左右,在這支隊伍中一名穿著大紅色戰袍,騎著一匹火紅色戰馬的中年漢子格外引人注目,他就是此次跟隨龐剛出征的郝大用。
郝大用自從攀上了大壯這條線之後,龐剛看在大壯的面子上把他的軍籍從副千戶轉為了千總,雖然只差一個字,但意義卻是大不相同,等於從地方部隊換成了野戰部隊。
此次郝大用被龐剛任命為全軍的開路先鋒,要說郝大用心裡不感激那是假話,他也深知為全軍開路的重要姓,因此在行軍的這些曰子以來他一直都是戰戰兢兢,手下的一百名夜不收就像流水般的派出去,每個一刻鐘就會有一撥夜不收回來稟報前面的情況,若是有兩刻鐘沒有夜不收回來稟報那就證明前邊有了情況,屆時他就會立刻發信號給兩側的騎兵請他們幫忙了。
對於郝大用的謹慎,龐剛是讚賞的,畢竟當他們下了大福船踏上了河北這塊土地就等於踏上了戰場,在戰場上你無論怎么小心都是不為過的。
騎在馬背上的郝大用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晃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脖子,再看看手中的發出黑黝黝光芒的千里鏡,心中一陣得意,看來自己把女兒嫁給大壯是嫁對了,這傢伙現在都是游擊將軍了,沾了他的光,自己也當上了正兵的千總,待遇可是比以前的副千戶強多了。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看出龐剛那小子將來會飛黃騰達呢?要是當初自己吧女兒嫁給龐剛,自己現在也是右都督同知的岳丈了,那在山東省自己絕對是可以橫著走的角啊!可惜了、可惜了
正當郝大用為自己當初走眼而嘆氣的時候,前方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當了大半輩子兵的郝大用一聽就知道這絕對是二十匹以上的騎兵向己方衝來才能弄出的動靜。
郝大用心中一驚,趕緊舉起千里鏡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鏡片裡出現了一隊紅色的身影,從他們那熟悉的動作上郝大用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己方的夜不收,只是這些夜不收怎麼會這麼急匆匆呢。
「不對,這些夜不收正在被人追趕!」郝大用看到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名夜不收正趴在了馬背上,雙手無力的摟著馬脖子,後面的同伴正拼命催馬奔跑的樣子來看他們的後面肯定有人正在追趕。
郝大用不假思索的立刻吹響了掛在脖子上的尖哨。
「滴滴滴」
一聲悽厲而尖銳的聲音頓時飄蕩在半空中,原本正在行軍的隊伍猶如被被倒入了幾滴鹽水的熱油,頓時就沸騰起來,行走在隊伍里各級低級官佐立刻大聲呼喝著手下的士卒開始列隊布陣。
「第一哨,開始列橫陣!」
「第二哨,排第二列!」
「檢查槍膛,準備上彈!」
只是過了一陣短暫的時間,五百名士卒立即排成了五排橫列站在了官道上,其中三排步槍手,兩排長槍手,還有少量的騎兵正護衛著兩翼。
「疙瘩疙瘩疙瘩」
很快,二十多匹馬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到半盞茶的功夫,這二十多騎已經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他們催著馬來到陣前,看到己方的人馬後仿佛鬆了口氣似的,為首的那名緊抱著馬脖子的夜不收身子晃了幾晃晃很快摔下馬來。
這時,後面立刻跳下了幾個夜不收把人扶了起來,然後把人抬到了一旁,其中一人向郝大用行了個軍禮後沙啞著聲音說道:「卑職第一營夜不收第一哨外委官古晨見過大人,卑職現有事要面見龐大人稟報,請大人幫卑職擋住後頭的韃子追兵。」
郝大用嚴肅的問道:「你後面又多少韃子追兵?」
「回大人話,卑職後面越有五十多名韃子!」
「嗯,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郝大用臉色一松,看來是上天都要讓我立功啊。
古晨等人走後,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