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剛和蔓葶相互牽著手慢慢的走在後花園裡,雖然此刻已經是寒冬,花園裡百花凋謝,但倆人卻並不覺得冷。
此時的他們正是新婚燕爾,原本就長得秀麗異常的魏蔓葶經過了龐剛的滋潤,整個人仿佛白得都亮了起來。
看著身邊亮得耀眼的新婚嬌妻依偎在自己身邊,龐剛心仿佛像是泡在了蜜罐里一般甜蜜。
又走了一會,魏蔓葶才輕聲問道:「相公,你找妾身有何事相商?」
龐剛讚許的望了她一眼誇獎道:「知我者蔓葶也。」
「皮厚。」魏蔓葶嬌嗔的白了他一眼。
龐剛笑了笑,把剛才他和馬公公商量的事情告訴了魏蔓葶,最後才問道:「蔓葶,你說我是不是太姓急了些,竟然想一口氣讓岳父他老人家吃成個胖子。」
魏蔓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朝他瞪了一眼,「你這呆子,這種事也不同我商量商量,你以為巡撫之職是街上的大白菜,你想買就買嗎?一百萬兩銀子買一個巡撫,虧你想得出來。」
龐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心急嘛,你說原本的山東巡撫孟博真雖然不算多能幹,但至少也是個守成之才,可現在朝廷派的那個叫什麼崔文亮的笨蛋,據說還是什麼東林黨的人,上任半年以來把濟南府和袞州府弄得烏煙瘴氣,要不是我們在這裡頂著,恐怕他早就把手伸到青州來了。」
「人家是巡撫,青州照樣歸人家管轄,對青州指手畫腳那也是人家的指責,只是」魏蔓葶嘆了口氣接著道,「只是這位崔巡撫吃相也太難看了,竟然把每個州府的稅率提高了五成,他難道就不知道,他這裡敢提高五成,下面的人就敢提高一倍甚至兩三倍麼?」
「所以我才勸岳父大人,甭理那個崔文亮。」龐剛撇了撇嘴,「若是他在敢羅嗦,我就派兵打到濟南去。」
「你就只會打打殺殺。」魏蔓葶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的兵發濟南,朝廷就算是再能忍也要把宣府、遼東的兵馬派來了,到時我看你怎麼辦!」
龐剛理直氣壯的說:「所以啊,咱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召集流民,繼續擴兵,這樣才沒有人敢欺負咱們。」
魏蔓葶停下了腳步往丈夫的懷裡依偎了過去幽幽的嘆了口氣,:「朝棟,你說咱們這樣做真的好麼?我爹、還有你都曾經深受朝廷的恩惠,咱們這樣做那是不忠啊!」
龐剛搖搖頭,魏蔓葶的話對於他這個從後世來的人卻是一點作用的沒有,對這個朝廷他實在是沒有什麼歸屬感。
龐剛嘆了口氣道:「蔓葶,若現在是永樂、正德甚至是嘉靖年間我絕不會和朝廷作對,我肯定會帶著你們姐妹一塊安安穩穩的過曰子,但是現在不行啊,現在我要是不努力擴充實力,等待咱們的就只有滅亡一途。蔓葶,你是聰明人,你看看現在的朝廷,已經爛到了根子裡了,說句不好聽的還能撐幾年吶?」
魏蔓葶沉默不語,在龐剛眾位妻妾中,由於從小受到的薰陶和教育,她的政治智商和眼光是最高的,對於現在已經風雨飄搖的朝廷局勢又如何不了解呢,只是她一直不願意面對這一切而已。
看到魏蔓葶沉默不語,龐剛接著道:「現在朝廷流寇猖獗,韃子也在關外虎視眈眈,可是你看看,現在皇上連遼東的軍餉都差點發不出來了,依我看,若無大的變動,大明怕是撐不了幾年了。」
聽了丈夫的話後,魏蔓葶柔弱的說道:「相公,您就不能幫幫皇上嗎?當今的皇上他他雖然不能算作一個聖明天子,但至少也是很勤政的啊。」
「勤政!」龐剛苦笑了,伸手撫摸著愛妻那烏黑的秀髮道:「蔓葶,我也承認,當今皇上很勤政,但我卻不認為他是個合格的皇帝。而且如今的大明已經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你還別不服氣,那我就給你說說」
龐剛邊說舉起了手指給她一一列舉了幾個理由,「第一,大明朝廷的戶部已經空了,這年頭打仗打的就是銀子,沒有銀子你啥都幹不了,這點從朝廷竟然要向我這個青州指揮使打秋風就知道了。第二,俗話說得民心者的天下,可你認為現在的大明還有民心嗎?第三,現在上至朝廷官員,下至士紳富戶,眼裡只有自己沒有朝廷和國家,即便這個病人已經奄奄一息了他們依然還在貪婪吸食著這個病人的血肉,試問這個朝廷要是不亡還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