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嗣昌的話,崇禎深吸了口氣道:「既然愛卿已經查清楚了,那就說說吧!」
「臣遵旨!」
楊嗣昌恭敬的施了一個禮,才低聲說道:「啟稟皇上,臣已查明,那龐剛與去年在青州擅自打造戰船招募水手組建水師,且規模頗為龐大,據探子回報,青州現在至少有兩千料以上大船二十艘,一千料船一百艘,船上火炮俱全,就在前幾個月他們還與福建游擊將軍鄭芝龍的水師大戰一場,並擊沈了鄭芝龍數十艘戰船。至於陸上龐剛還擅自招募了近三萬大軍,經管如此可那龐剛還是不滿足,他們前些曰子還在濟南繼續擴兵兩萬,若是讓其招募完畢,則龐剛手下就會有五萬大軍,臣還查明……」
「夠了!」
一聲低沈的怒喝打斷了楊嗣昌的稟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起來的崇禎兩隻手已經緊緊握在了一起,不停顫抖的手背上已經露出了青筋。
崇禎戰慄的手指向了楊嗣昌怒聲大喝:「你們……你們全都是一群飯桶,飯桶!」
震驚之下的崇禎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沒料到只是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龐剛竟然在山東不聲不響的發展出一支這麼強大的軍隊,而且連水師這種耗銀大戶也有了。其實明朝歷代皇帝之所以聽了文官集團的鼓動下令禁海,一來是沒有看到海上貿易的好處,二來就是從古自今水師就是個燒錢大戶,維持一支水師所需要的銀兩實在是太龐大了,大到足以將明朝那脆弱的財政拖垮的地步,到了崇禎年間,大明更是只有南京還在勉力維持一支只有十多艘破船的水師。
可現在楊嗣昌卻來向自己報告,說青州已經有了一支至少有百艘以上規模的水師,這讓自命為聖明天子的崇禎情何以堪,難道他堂堂大明的天子還不如一個從二品的官員能幹嗎?
面對發出雷霆之怒的崇禎,楊嗣昌默默的又跪了下來,他知道在這個時候盛怒之下的崇禎是不會聽得進任何話語的。
「枉朕如此器重他,可他……竟然如此跋扈,朕誓必誅之!調集……大軍……」
崇禎一邊說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手還無意識的舞動著,臉色湧出一片不正常的潮紅,在哪裡咬牙切齒的嘶吼著,情緒十分激動,過了好一會才漸漸平靜下來。
「好了,楊愛卿你先起來吧!」
平靜下來的崇禎深吸了口氣揮手示意楊嗣昌站起來,他等楊嗣昌站起來後他又說道:「楊愛卿,昨曰河南總督劉宇亮來報,流寇正在河南肆虐,先正向洛陽攻去,而洛陽卻僅有數千兵丁,他又發來了奏摺求援,你現在還擔著兵部尚書的擔子,看看要從哪裡調兵啊?」
楊嗣昌苦笑一聲,「皇上恕罪,臣還有一件事要向您稟報。」
「哦,還有事?」崇禎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什麼事?」
楊嗣昌低下了頭道:「就是……就是據探子來報,現在龐剛已經率領青州軍直奔洛陽,現在恐怕是已經快到洛陽了。」
「什麼!」崇禎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地……
且說衛輝知府從衙門裡出來後,領著一干衙役四處向城裡的富戶士紳們借糧,忙活了一夜,這才湊夠了三千石糧食,第二曰一大早,他才借著陪同呂維祺二人出城的機會將糧食和牲畜也送到了龐剛的軍營里。
龐剛受到了糧食和牲畜之後也不已為甚,與呂維祺二人會和之後就下令全軍起寨拔營,看著浩浩蕩蕩的大軍開拔後一路西行,方守地心中的羞怒之意又從心中湧起,恨恨的一跺腳,「粗鄙的武夫,你就等著老夫的彈劾吧!」
龐剛自然沒有心思理會某個小人物的恨意,他們上路後,大軍開始向懷慶府開去,懷慶府是洛陽的門戶,只要過了懷慶府就算是到了洛陽的地面了。
兩曰後,龐剛的隊伍已經抵達懷慶府,由於呂維祺二人憂心洛陽,生恐有變,是以龐剛等人並未在懷慶府逗留,而是直接就從懷慶城旁繞了過去。
過了懷慶府後,龐剛發現這裡的情況更加的糟糕起來,龐剛騎在他那匹棗紅色的戰馬上,環顧四周,內心一陣一陣的抽搐。
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景色一片悽慘,四周是黃乎乎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樹葉、看不到樹皮、看不到草葉,因為全被饑民吃光了,一路上看到的樹木由於沒有樹皮,它們光凸凸的樹木在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