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的傷亡如何,我只要看到你們衝破對面漢人的防線,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豪格咆哮著當場怒吼,口中的腥臭的唾液已經噴到了這名梅勒章京的臉上。早在皇太極將兩旗的兵馬交到他手上之時,他就知道這是父皇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戰局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若是再不能打開僵局,皇太極恐怕就會毫不猶豫的親自率領正黃旗發動進攻,即便是最後大清取得了勝利,他豪格也會被皇太極毫不猶豫的拋棄,從今往後絕不會再在他身上浪費半點時間和精力,所以無論是於公於私,豪格都必須取得勝利。
「喳!」
看到豪格暴怒的神情和因為激動而青筋畢露的脖子,這名梅勒章京知道豪格的決心已經是無法動搖,無奈之下的他只得下令大軍繼續進攻。
但是戰況的發展並不以豪格的意志為轉移,在前有步卒方陣的阻攔,側面還有騎兵搔擾的情況下,豪格的進攻愈發的顯得凌亂。沒有人能夠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還能專心致志的向前發動攻擊,即便是以兇殘而著稱的清軍也不例外。
由於側翼的威脅急劇減少,炮營已經將全部的火力都收縮回來,兩個炮營三百多門火炮把所有的火力都傾瀉在了方圓三四平方公里的戰場上,到處都是開花彈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四處爆炸的開花彈徹底打亂了清軍的進攻隊形,無數清軍都對這種人力所無法抗拒的爆炸產生了畏懼。
尤其是鑲黃旗的精英們,在此之前,他們是大清國的精英,在他們看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應該在他們的長刀和馬蹄下顫抖,他們就是為征服這個世界而誕生的勇士。
在原本的歷史上,他們成功了,因為他們遇到了一個因為內耗而虛弱不堪的老大帝國,他們占領了龐大的領土,成為了一個龐大帝國的主人,但是在這個時空裡,他們遇到了一個變數,而這個變數帶給他們的則是血淋淋的鮮血和死亡。
近代熱兵器的提前出線使得這些靠殺戮起家的野蠻人遇到了克星,當野蠻遇到文明,當長弓遇到火槍,這一切都變得讓他們陌生和恐懼起來。
滿清戰士的挑選是很嚴格的,一個合格的步甲或馬甲最低限度也要從小開始訓練至少六七年方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嫻熟的武藝和戰鬥的技巧使得他們一個個都成為了殺戮的機器,但是這一切在遇到了龐剛和他麾下的軍隊時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後世有句話說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再嫻熟的武藝碰到了犀利的火器也只有含恨敗亡一途,無數弓馬嫻熟的滿清勇士在漫天飛舞的彈片和槍林彈雨下也不會比一個普通人強上多少,他們練了多年的武藝技巧在這一刻全都失去了用處。
「放!」
「砰砰砰」
一陣排槍聲音響起,前方連人帶馬又倒下了一排清軍。
「第一排後退,第二排上前!」
「放!」
「砰砰砰」
方陣里的步卒們有條不紊的放著排槍,從開始的興奮到平淡,再到後面的機械動作,步卒們都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開著槍,清軍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不斷的消耗著兵力。
看著有條不紊的的三個方陣,王志滿意的點點頭,和剛才險境頻頻傷亡慘重不同,現在前面的幾個方陣在戰鬥間已經帶著一絲優雅和從容不迫的味道。
當然了,王志明白這並不是說現在的這名副將和他麾下的士卒要比剛才的衛江以及那些士卒要強得多,而是因為此時的他們在有了騎兵的側影和炮火的支援後戰鬥力呈直線上升的緣故。
「看來,今後打仗不能只靠步卒,有了炮火支援和騎兵的策應他們的戰鬥力會飆升很多啊。」王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將這條記了下來。
就在王志有所得的同時,對面的皇太極卻陷入了焦慮之中。
看著面前渾身浴血滔滔大哭的代善和阿濟格,皇太極只覺得渾身一陣煩躁,他焦急的問:「阿濟格、代善,你們兩旗現在能戰鬥的人馬還有多少?」
代善的一張臉苦得像一張柿餅,未答話,眼淚就先掉了下來,他哭泣道:「啟稟皇上,臣的鑲紅旗此刻能動彈的人只有不到五千人了。」
「臣弟的鑲藍旗也是如此!」阿濟格的臉上有一道血痕,是剛才撤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