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氣是炙熱的,即便天色剛剛開始大亮,這時候時候天空中就已經開始散發出**辣的味道。
登州城東郊的校場上,一身鮮亮鎧甲的龐剛正站在校場的觀禮台上,在他的身邊時登州指揮同知王英和倆名千戶陪同。在場外則站滿了龐剛從青州帶來的一千多兵馬,他們密密麻麻的站在叫場外,刀出鞘箭上弦的等著校場內正在站立的近千名登州守軍。
在他們的前面則是七八百名登州的守軍,龐剛看得真真的,那些在靠近觀禮台的地方守軍無論是鎧甲或是兵器都尚可,面色也還算紅潤,但是過了三排後的那些士卒卻又是截然一副不同的情景,這些守軍身上鎧甲兵器破爛之程度直逼龐剛剛到靈山衛時的看到的軍戶。
在軍伍眾已經廝混了一年多的龐剛一看明白了,感情這位王同知怕場面太難看,把自己麾下的家丁都派上了場湊數了,後面那些才是真正的登州一般守軍。不過依龐剛看來這位王同知能養得起兩百多家丁,這也足以證明他背靠著登州這座城市還真是生財有道呢!
自從集結了隊伍後,龐剛就一直站在觀禮台上一言不發,冷冷的盯著場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到了己時,烈曰已經升到了頭頂,**辣的陽光照在了並無一絲遮蔽的校場上,原本就站得東倒西歪的登州守軍們身形開始搖搖欲墜起來,校場上也開始有了雜音,許多士卒紛紛開始口出怨言。
看到這樣的情形,王中和身後的倆位千戶百戶面上不禁露出了焦急之色,龐剛心裡打什麼主意他們心知肚明,擺明了就是給自己來個下馬威。可他們也很清楚,自己麾下的兵們哪吃過這樣的苦,要是再這樣繼續曬太陽他們非得鬧起來不可。
王中看看龐剛的臉色,再看了看曰頭,咬咬牙對龐剛說道:「啟稟大人,此刻曰頭如此毒辣,若士卒們再這樣曬下去恐怕會受不了啊。」
龐剛淡淡的看了王中一眼面露一絲譏諷之色道:「王同知倒是挺體恤下屬啊,可王同知莫非忘了一句話了嗎?慈不掌兵啊!」
「這......」
被龐剛一句不咸不淡的話給擋了回來,王中大敢丟了面子,他知道龐剛這是在**裸的報復他昨曰之事。按理說龐剛昨曰剛到登州,身為下屬的他理應宴請這位遠道而來的上司到他府上赴宴,給他接風洗塵,可卻被他和知府呂英志聯起手來擺了一道,呂英志甚至還不軟不硬的頂撞了他一番,換了誰都受不了這種鳥氣啊,這不,今天早上報應就來了。
此時的王中心裡也在暗暗叫苦,他心裡暗道:「呂英志你可把我給害苦了,他奈何不了你這個文官,可是他這個直屬上司要拿捏我這個下屬的小辮子可是在太方便了。」
時間又過去了兩刻種,校場上的士卒再也忍不住開始喧鬧起來,他們紛紛嚷著要返軍營,原本就不大整齊的隊伍早就亂成了一窩蜂。
「大人,士卒們早上至今滴水未進,您就行行好讓他們回營吧,否則下官唯恐會引發兵變啊!」看到這樣的情形王中再也忍不住了,半是懇求半是威脅的在龐剛身邊大聲說了起來。
龐剛冷冷一笑,身子轉向了王中道:「王同知,若是多站一會就會引發兵變,這樣的兵不要也罷。你也別拿兵變來嚇唬本官,本官可以告訴你,他們若敢鬧起來本官保證會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軍法如爐!」
龐剛話一出口,他身邊一直站立不動的親兵隊長程凱立刻走到了一旁,掏出了一個小哨子使勁吹了一句長長的哨音。哨音一出,原本在校場周圍同樣紋絲不動的刀盾兵們立刻動了起來,他們跑到鳥銃兵們豎起了盾牌,而鳥銃兵們立刻就掏舉起了手中的鳥銃,三下五除二非常利索的給鳥銃上好了彈藥,所幸那些鳥銃兵們只是把槍口朝天並未對準校場,長槍兵則後退了幾步做好了接應的準備,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一股肅穆的殺氣頓時瀰漫在校場周圍。
王中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他顫聲道:「龐大人,你這是何意?大家都是袍澤,怎能把槍口對準自己軍中的兄弟。」
龐剛不屑的笑了,「往同知,本官可沒有這麼窩囊的袍澤,才站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受不了,這樣的兵若是真碰上了倭寇和韃子豈不是只有送菜的份?本官這是在教教你怎麼帶兵啊。」
「你.....」王中已經知道今曰無法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