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芸冷眼盯著姜明華,即便極力忍耐,臉色依然不太好看。
她冒著讓燕王妃不喜的風險,厚著臉皮特意留在這裡,為的就是親眼看看屢次給了張家難堪的姜明華。
冒昧開口,也是想從姜明華手中拿到止血散和玉肌霜。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姜明華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連她這個世子妃的面子都敢不給!
怒火攻心之下,她也顧不得會不會難看了,直接問道:「你能煉製一次,想必也能煉製第二次。說起來,家妹還是因為你才傷了臉,結果至今未好。」
姜明華不甘示弱地看向張梓芸:「世子妃剛才說的,可是張三小姐當街用鞭子打我的臉,結果不小心打到她自己的事?」
張梓芸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竟是無論如何也忍耐不住。
她死死盯著姜明華,忍無可忍地說道:「若非你當時做了手腳,家妹豈會打到自己?」
「這麼說,世子妃覺得我就該站著任由張三小姐當街鞭笞麼?」姜明華寸步不讓,「不知我犯了何錯,要受此刑罰?」
「你——」張梓芸驚得臉色巨變,下意識朝燕王妃看去,口中卻依依不饒,「我何曾這樣說過?你竟如此巧舌如簧搬弄是非!這裡是燕王府,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給我跪下!」
姜明華豈會給她下跪?就算是燕王妃她都沒跪過!
她掃了張梓芸一眼,又掃了眼她身側臉色難看的朱高熾,意味深長地說道:「世子妃說得沒錯,這裡是燕王府。」
朱高煦當即冷笑:「母妃還在呢,大嫂在這裡耍什麼威風?」
張梓芸敢對姜明華不客氣,卻不敢和朱高煦爭辯。她真要開了這個口,就算是將朱高熾和朱高煦之間的不合擺在了明面上,甚至會讓朱高熾難做。
她是朱高熾的妻子,她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朱高熾的態度。
燕王妃正看著,她哪敢開這個口?
與其圖一時之快,讓燕王妃覺得她和朱高熾對朱高煦這個弟弟不滿,倒不如忍上一忍。
這樣一來,朱高煦對她無禮,以燕王妃的性子,必會替她討回這個公道。
張梓芸這番算計倒也不錯,只可惜她錯估了姜明華的地位,將姜明華當做了可以任意作踐的低賤醫女。
不說姜明華的神奇能力,光是她千戶之女的身份,張梓芸也不該如此頤指氣使。
姜紹元雖然只是個千戶,可張梓芸也不想想,在她當上世子妃之前,張家又算得上什麼?
即便是燕王妃也要禮遇官員家眷,絕不會無故發作,更何況她如今不過是個世子妃?
她在這裡逞威風,打的不僅僅是她和朱高熾的臉,更是燕王妃和燕王府的臉!
燕王妃對張梓芸這個兒媳可是有管教職責,如今張梓芸咄咄逼人,丟人現眼,不是打她的臉是什麼?
張梓芸沒發現自己的失誤,打定主意要忍後,便微微低下了頭不再開口,神色間透著幾分落寞。
仿佛是被朱高煦欺負得連反駁都不敢。
這番作態看得朱高煦和朱高燧心中作嘔,只是兩人作為小叔子,也不好真的和張梓芸爭辯。
真要開了這個口,倒顯得他們聯起手來欺負張梓芸這個嫂子。
張梓芸一直暗暗打量著眾人臉色,見朱高煦陰沉著臉卻不再開口,心裡便是一陣得意。
只是很快,她這得意就維持不住了。
她發現燕王妃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就連朱高熾也朝她投來了警告和不滿的視線。
張梓芸頓時有些心慌,覺得事情脫離了控制。
怎麼會這樣?她做錯了什麼?不過是教訓了一個千戶之女罷了,為什麼燕王妃和朱高熾都對她不滿?
難道她一個世子妃,連教訓千戶之女的權力都沒有?
姜明華也不動聲色地留意著眾人的臉色,見燕王妃警告了張梓芸,她便見好就收,提出告辭,順便拉出道衍當了擋箭牌。
燕王妃沒有挽留,命心腹侍女將她送回姜家。
這麼做,自然是安撫。
姜明華一走,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提出告辭,他們實在並不耐煩留下來面對張梓芸。
燕王妃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