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拱宸和邊維垣完了!
當昨夜柔儀殿中發生的事情傳開之後,這就是所有人心中的第一感覺,如果說僅僅是兩個紈絝子弟火燒了李廷機的府邸的話,或許其中還有可以斡旋的餘地。
畢竟金陵城上上下下的文官都不想出現兩個意圖謀害老師的敗類,加上程邊二人背後站著的魏國公府,說不準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變成兩個孩子無意當中的意外之舉了……
但是誰又能想到,這件事情的苦主李廷機短短的時間之內,便從一個毫無靠山的清苦祭酒變成了壽王殿下的老師,有了這層關係在,事情可就沒那麼好解決了!
這位殿下的性子可是金陵城當中的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僅僅是自家的一個錢莊被砸,他就能領著王府衛隊公然包圍了一個侯爵府邸,硬生生的逼得魏國公都下不來台,這樣的一個人,自家老師的府邸都被燒了,又豈會善罷甘休?
既然壓不下去了,那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程邊二人自家的熊孩子犯了事兒,爛攤子自然只能他們來收拾!
這件事情的真相,實際上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邊維垣和程拱宸如果真的要阻止皇長子正位,怎麼可能會用這麼低劣而容易被發現的手段,再說了,就算是他們能夠阻止李廷機成為王師,也壓根沒什麼用,要知道,這件事情朝廷已經下了好幾道詔命,早已是不可逆轉的大勢。
再說了,壽王殿下這回延請的老師可不止是李廷機一個人,還有一個葉向高好端端的站在那呢!
要是真要阻止的話,那也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出事兒才對啊!
不過雖然道理很容易想明白,但是金陵城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卻集體裝起了啞巴,當然,還有些人是不甘心的……
泰寧侯府。
陳良弼望著滿面春風的朱常洛,卻是忍不住道。
「殿下莫要高興的太早了,老夫可是聽說,那魏國公徐弘基聽聞這件事情之後,氣的連摔了好幾個杯子,現在正打算上表,準備親自去京城當中打點,看來是打算死保邊維垣和程拱宸了……」
這話倒是不假,要知道,這可是兩個正三品的大員,對於魏國公府來說也不是能夠輕易拉攏來的,雖然不至於元氣大傷,但至少也到了傷筋動骨的級別,尤其是徐弘基如今剛剛掌權,魏國公府的勢力便接連受到打擊,對於他的威信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也怪不得他如此著急。
要知道,金陵這邊不管如何想法,但是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京城那邊啊……
不過朱常洛卻依舊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開口道。
「陳守備放心,魏國公乃是明理之輩,想必不至於做此無用之功!不然的話,不如本王和陳守備打個賭,不出三日,魏國公定會放棄上京的想法……」
望著後者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陳良弼狐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放下了心中的憂慮,要知道,這件事情畢竟最終還是他和周世選拿的主意,要是最後被京城那邊推翻的話,對於他的威望也是一個嚴重的打擊,不過想來朱常洛如此姿態,應當是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
擺了擺手,陳良弼開口說道。
「還是不必了,殿下聰慧過人,從不會和別人打會輸的賭注!老夫手裡可沒幾個大匠了,殿下就不必惦記了,不過殿下這回想必是在工部弄到了不少好東西吧……」
只一眼陳良弼就猜透了朱常洛的小心思,不過這大匠可來之不易,他是斷然不會再讓給朱常洛了。
嘆了口氣,陳良弼忽然覺得有些兒戲,誰又能想到,眼前這位皇長子壽親王殿下費了這麼大的工夫,在金陵城鬧出這麼大的陣仗,一下子扳倒了兩個三品大員,原因竟然只是想進工部的庫房當中查看典籍資料?
若是邊維垣知道他有這個榮幸的話,怕是要欲哭無淚吧!
沒有了邊維垣坐鎮,工部的那幾個郎中哪還敢攔著朱常洛這尊大佛,只是輕輕巧巧的傳了個話,工部當中的典籍就隨便朱常洛派人去查看了……
不過提起這件事兒,朱常洛簡直笑的合不攏嘴,面子上卻還要謙虛道。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些陳舊的書籍罷了,不值得什麼的……」
陳良弼卻是輕哼一聲,信你才有鬼了,朱常洛的這副樣子已經表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