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朱常洛今天如此高調張揚,就是在向徐弘基示威!
仗著他手裡的三千人馬和親王的身份,擺下場子等著他徐弘基這個新任魏國公!可以說,不管他來不來,都不會有贏面,要是不來的話,那麼應天府當中的勛戚恐怕以後都不會再聽他這個魏國公的調遣了,畢竟他爵位雖高,可連幫自己辦事的人都護不住,憑什麼讓別人繼續跟著你!
尤其是徐弘基剛剛承襲爵位不久,並沒有老魏國公的積威,所以這一場朱常洛的挑釁,他必須迎戰!
可拿什麼迎戰呢?
魏國公府能夠震懾應天府的勛戚這麼多年,憑藉的東西無非三樣!人馬,爵位,權勢。
要知道,歷代魏國公都是南京守備,手握南直隸的軍權,有臨機專斷之權,也就是說只要有合適的理由,就是調兵圍剿了你,也並非不可!但是問題是,老魏國公死的太早了,徐弘基不過雙十之齡,如何能夠挑得起如此大任?
哪怕未來能夠拿回南京守備的位置,但是至少現在,他們想要調兵門都沒有!
而在大明的勳爵當中,公爵無疑是最高等級的,的確,應天府也從沒有比魏國公府更尊貴的爵位,哪怕是當朝尚書,見到當代魏國公也要以禮相待,但是那是對外臣來說的!
如今南直隸有了朱常洛這個親王,立刻就不同了
不說別的,堂堂的魏國公,除了朝覲皇帝之外,何曾冒著大太陽出府門迎候過誰?親王就是親王,對於外臣來說,國公就是勳爵的最高級別,但是在皇族面前,全是渣渣!
至於權勢
不錯,就算是手中沒有南京守備的職位,魏國公府這麼多年以來積累下來的威信也是非凡,在勛戚當中的影響力更是巨大,至少徐弘基一聲令下,到現在為止除了陳良弼之外,應天府沒有任何一個勛戚向朱常洛展露善意,甚至於這一次針對恒隆錢莊的行動,這些世家或多或少都有參與,武安侯只不過是其中最出挑的而已
但是現在,這份權勢反倒成了徐弘基的弱勢,因為那些勛戚之所以聽從於他,並不是真的敬畏他,而是懾於魏國公府這麼多年來的積威罷了,或許一時有用,但是一旦徐弘基無法維持下去,那麼這份威嚴立刻就會分崩離析!
而現在,這份積威受到了朱常洛的挑戰,也就意味著,徐弘基必須親自出馬,奠定魏國公府的地位,不然的話,呵呵,想要代替魏國公府的勛戚,可是多了去了
也就是說,朱常洛實際上給徐弘基的是一條死路,他不能不迎戰,而迎戰的話,他又毫無優勢
不過當朱常洛見到徐弘基的這副陣仗的時候,他就明白,為什麼徐弘基能夠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奪得魏國公的位置了,此人的城府著實是不淺啊!
自己精心布置的將計就計,竟然這麼簡單就被對方破去了
站起身來,朱常洛隱去臉上的陰沉,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常洛見過陳守備,周尚書!」
說著拱了拱手,算是行禮。
朱常洛鬧得這麼厲害,徐弘基那邊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一直熬到現在才來,自然不會是毫無防備,比如,現在站在此地的陳良弼和周世選!
「殿下,怎的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
剛一見面,陳良弼就微微嘆了口氣,低聲開口問道。
望著將武安侯府圍得水泄不通的王府衛隊,陳良弼已經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隨隨便便的就將人馬交給朱常洛了嗎?
要知道,無故在應天府中動了軍隊,就算是他也要吃掛落的!
「呵呵,陳守備放心,本王剛剛接到旨意,這兩位就是新任的壽王府長史和護衛指揮使!」
朱常洛壓根沒去看徐弘基,反而是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頓時讓陳良弼的眉頭舒展開來。
無他,這其中牽涉到一個軍隊歸屬權的問題,理論上來說,這三千人馬的調兵權雖然已經撥付給朱常洛充當王府衛隊,但是尚在應天府中,故而節制權應當是在陳良弼的手中的,只不過他見京城已經批准了調兵的決定,便直接將兵馬交付給了朱常洛。
但是如今出了事情,他受到斥責是肯定的,但是朱常洛的一句話就讓他放心了!
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