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上朝的時候還是清晨,但是到了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太陽27緩升起,溫暖的陽光從窗戶撒進大殿當中,所有人循著聲音的來源朝這殿門望去。
卻見來人一身深紅色莊重朝服,顧盼之間威儀自顯,身後跟著一干宮女宦官,單單是站在殿門之前,便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勢。
「母親!」
朱翊鈞微微一驚,從御座上霍然而起,快步走下丹陛,徑直走到殿門之前,躬身行禮。
「兒子見過母親!」
與此同時,皇帝身後的文武百官也跟著一同行禮。
「臣等見過太后娘娘!」
李太后面如寒霜,冷冷的看著迎接而來的兒子,冷哼一聲,隨即便是在陳矩的攙扶下緩緩走向了大殿中心,朱翊鈞跟在她的身後,心中驀然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卻見李太后徑直走到了首輔張位的身邊,緩緩扶起身子微躬的張位,同樣行了一禮,歉意的說道。
「元輔,今日朝會本非哀家可以涉足之地,貿然前來,失禮了!還望元輔莫要計較!」
按照規制,即便是身為太后,在皇帝親政之後,也不得參與朝會,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李太后今日前來有些逾制,而首輔作為整個文臣集團的最高領袖,有責任維護禮制,所以李太后上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朝著張位致歉。
「娘娘客氣了!太后娘娘秉政六年,教導幼帝,功在社稷,老臣豈敢怪罪!」
張位微微鬆了口氣,說句實話,剛剛李太后出現的時候,倒真是將他嚇了一跳,生怕李太后這次前來是要干預政事。
到時候他這個首輔可就難做的很了,無論是阻止還是不阻止,都落不了好下場!
還好,李太后如此的態度,明顯是心中有底,不會沒有分寸的!
張位的態度一旦表明,李太后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轉過身面對著群臣,李太后繼續說道。
「諸位臣工,哀家今日前來並非想要干政!而是有些家事不得不在此地處置,還望諸位臣工見諒!」
眾臣紛紛道不敢,只有李太后才注意到,原本有幾個躍躍欲試的御史,此刻也有些不甘心的站回了原位。
與此同時,張誠已經著急忙慌的在皇帝的御座旁邊又加了一張稍小的御座,李太后坐定之後,再度開口道。
「哀家今日前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管教自己不成器的哥哥,李高!」
李太后眉間一皺,厲聲喊道。
底下隨即便站出了戰戰兢兢的李高,低著頭不敢說話。
「妹……妹子……」
「你忘了當初當著父親和我的面所說的嗎?誰允許你擅自干政?」
李太后一見李高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年他就給自己惹了不少麻煩,現在更是膽大包天,竟然連國本之爭都敢摻和一腳。
甚至於要不是有人得知了外朝的事情,急急忙忙前來報她,李太后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這個貪財又膽小的哥哥竟然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
「我……我錯了!」
李高嘴唇蠕動了一下,垂頭喪氣的說道。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這位太后妹子,要是連她也不管自己,那他可就全都完了,這一點他還是清楚明白的,同時心中也有些後悔,自己受了鄭承恩的蠱惑,稀里糊塗的就上了這麼個奏本。
「陳矩,傳旨!武清伯李高擅自干政,胡亂彈劾,著罰俸一年,禁足三月!」
李太后面如寒霜,神色冰冷的說道。
按理來說,李高是朝廷所封的勳爵,要處罰也應該由皇帝來處置,但是如此情景之下,就連首輔張位都沒有站出來說什麼!
一是因為除了李太后之外,著實是沒有人敢動李高,還有一個就是,一干大佬雖然都沒有說,但是都暗中期待著這場鬧劇趕快結束!
處置完李高之後,李太后看也不看面色尷尬的皇帝,站起身來說道。
「哀家今天來有兩件事,一件是李高擅自干政,給諸位先生帶來了麻煩,哀家十分抱歉!還有一事是,哀家想告訴某些人,不要胡亂打主意,常洛是哀家的長孫,也是哀家最乖巧,最看重的孫子,誰要是敢離間天家親情,休怪哀家翻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