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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沈一貫來說,浙黨並非是他一個人的浙黨,他既是浙黨的領袖,卻也同時身在浙黨之中,享受它帶來的好處的同時也受其制約,他很清楚的是,一旦他背離浙黨的話,那麼他的下場只會慘之又慘。
而浙黨一直以來的政治立場都是支持皇長子上位,到時候挾擁立之功,便可以一舉打敗齊楚兩黨,成為朝堂當中真正的巨無霸,而且擁立皇長子,是從前前任輔王家屏開始,就提出來的,一經提出,就受到無數朝臣的聲援,禮法,就是這個時代的政治正確!
浙黨正是基於此,才決定全力推動皇長子晉儲,因為如此一來,自己既可以得到擁立大功,又不虞被政敵因此而拿捏到把柄,需要得罪的,只是皇帝而已。
而事實證明,一旦形成黨派,皇帝對於文官的威懾力就不夠了!
毫不客氣的說,皇帝這些年退居後宮,看似是賭氣之舉,但是也不乏因為朝中黨爭嚴重,難以完全掌控的因素。
落到沈一貫的身上,浙黨不是他一個人的浙黨,不是他說怎樣就怎樣的,擁立皇長子的政治立場不會動搖,畢竟浙黨已經在其中投入了無數的力量,而且這個政治目標也滲透進了每一個浙黨人的心中,就算沈一貫想要改,也不可能了。
所以這一次他的行為可謂冒險的很,聯合鄭承恩算計張位,的確能夠得到巨大的好處,如今的內閣當中,除了自己,就剩下張位和王錫爵,王錫爵是皇帝的心腹,想要對付他的話,看看孫鑨的下場好了!
反倒是張位,根基不足,撿便宜得了個輔之位,若是能夠將他扳倒的話,自己就可以順順利利的再進一階。
基於此,沈一貫才布置了這次行動,但是如今皇帝的問話,又是什麼意思?
朱常洛的奏疏他自然是清楚的,事實上,就在皇上欲讓皇長子前往應天府讀書的事情下朝議之後,第二天朱常洛的奏疏就遞到了內閣當中。
寫的很清楚明白,拒絕!
至於,身體羸弱,難以長途奔襲,希冀能夠繼續在京師盡孝,更重要的是,其後更是說明,如今儲本未定,自己藩王之軀,無有理由前往應天……
這番拒絕早在沈一貫的意料當中,畢竟皇帝想要將皇長子趕出京師的意圖實在是太過明顯,對方絕不可能坐以待斃。
而朝中近來也屢屢拿朱常洛的這封奏疏說事兒,更有大膽的御史請皇上正皇長子太子之位,太子坐鎮應天府,才是禮法之合!
憑藉於此,一干大臣蠢蠢欲動,似乎又想跟皇帝掰一掰腕子,著實是讓朱翊鈞頭疼的緊……
站在沈一貫的角度,他自然是要支持皇長子留在京師的,這也是他背後的浙黨的訴求,但是問題是站在沈一貫個人的角度,他想要往上爬,就要扳倒張位,而要扳倒張位,皇帝的這一關是繞不過去的,此刻他要是表態支持朱常洛的話,很有可能會得罪皇帝,到時候若是皇帝堅持不讓張位致仕,那他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可是若是不表態的話,回去又沒法子解釋。
著實是讓他糾結的緊,不過皇帝問話,自是不能耽擱的太久,片刻之間,沈一貫就做出了抉擇。
「回陛下,太子乃國之本也,不可擅定,皇長子尚未進學,恐難當此大任,然禮法所在,不可違之,臣以為可將殿下封國改換南直隸,一則遵藩王就藩祖制,二則以此令皇長子於應天府進學,亦名正言順!」
相比較回去之後受到責怪,明顯還是眼前的利益最重要,所以沈一貫毫不猶豫的把朱常洛給賣了。
不過說到底,沈一貫還是浙黨中人,不可能將後路堵死,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不過如今儲位空懸,皇長子雖為藩王,但卻不同於平常藩王,臣請陛下寬宥,允殿下南直隸行走之權,准歲末朝覲,並延請南京六部教授殿下,以正長子名分,平群臣悠悠之口!」
這就是沈一貫在耍小聰明了,或者說在談條件了。
想要給朱常洛一個去應天府的理由容易的很,給一個未就藩的藩王換個封地,不過是皇帝一道詔命的事情,雖然南直隸有些麻煩,但最大的問題在於,自成祖皇帝靖難以後,明朝對於藩王的態度大大改變,出現了無數中限制藩王權力的手段。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