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這次南征可以說是一路勢如破竹,除了在揚州附近曾經挨了劉永錫一記悶棍之外幾乎是無往而不利,損失百人以上的戰例都屈指可數,更不要說一口氣把渡過錢塘江的五千清軍盡數殲滅,真要殲滅了這支清軍恐怕是天下震動的結局。
但這也是劉永錫此次北征的目標,他苦心謀劃幾個月就是為了這一刻:「這事還得感謝謝三賓才行,如果不是他在博洛面前進言,我最多只能逮到幾百清軍,這事可以說是全靠謝三賓!」
而現在的總兵田雄卻是顯得異常狼狽,他甚至顧不得甲嘛章京哈寧的面子當著他的面大聲吼道:「快點通知博洛貝勒,讓他趕緊派兵過江支援來我們,至少要三千人才行,如果不能派兵過來也要派船過來把我們接過江去,不然就等著給我們收屍了!」
平時遇到滿洲親貴田雄這位降將一直是小心翼翼,惟恐惹得諸位滿洲貴人不快,但是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只能抓著甲嘛章京的袖子不肯放心。
可哈寧既然能成為甲嘛章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並不把田雄放在眼裡而是同樣吼道:「還不是你建議背水而戰,現在就是需要你背水而戰替大清盡忠到最後一刻,別人可以投降,你田雄難道還有活路嗎?」
說起田雄出賣弘光皇帝與黃得功的舊事哈寧變得有恃無恐起來,他很清楚對面的明軍是不可能放過田雄這個出賣弘光皇帝的罪魁禍首。
而田雄聽到哈寧這一聲怒吼整個人都快瘋了:「你我都可以為大清流盡最後一滴血,但是不要忘記了下面的兄弟未必跟我們是一條心!」
現在田雄是真被逼急了,他原本以為自己這個背水而戰的策略英明無比,一定會讓劉永錫吃個大虧。
這位越國公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而已,自己與哈寧麾下又有五千精銳,哪怕劉永錫把留守金華的兵馬都調上來照樣有十成勝算,何況他們背後還靠著掌握四萬精兵與幾十門紅衣大炮的博洛貝勒。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田雄算來算去終於發現背水而戰是幾乎無法複製的奇蹟,歷朝歷代有那麼多企圖重現背水而戰的存在成功者卻是屈指可數,而自己同樣也是其中之一。
現在形勢是急轉直下,他與諸位滿洲貴人都曾以為剃髮令只是區別敵我的普通命令而已,卻沒想到把整個紹興府都逼到越國公陣營去。
不管是官員、縉紳還是豪強、升斗小民都把越國公的一萬兵馬視為天降救星,田雄原本以為背靠錢塘江是自己的絕對主場,現在卻變成了劉永錫的絕對主場,劉永錫到哪裡都能得到支援,幹什麼事情都異常方便,甚至還有許多土豪、義兵主動歸附,可以說是越戰越強。
清軍卻是恰恰相反,不但得不到任何支援,而且不管到哪裡都有遭遇襲擊的危險,甚至還有許多新附軍良心發現臨陣脫逃導致局面一片混亂,只能眼看著越國公劉永錫的兵馬越打越順手越逼越近,眼見就要被趕下錢塘江。
偏偏錢塘江北也是義師四起,不但博洛無力分心支援江南的哈寧與田雄,甚至不能維持兩岸的正常渡船來往,在這種形勢下田雄知道現在是非下猛藥不可,而哈寧同樣清楚這一點:「怕什麼,不要把明軍當作一回事,劉永錫有一萬兵馬又能怎麼樣?只要咱們肯拼命就有翻盤的機會,真要頂不住了我手上還有一條小船!」
雖然不能讓五千清軍連同輜重全部渡江,但是哈寧還是為自己留了一條小船,而田雄也知道自己這個出賣弘光皇帝的罪魁禍首已經沒有洗心革面的餘地:「那就按大人的意思去搏一把,真不行咱們一起過江,我想貝勒爺肯定會給咱們留一條生路!」
哈寧是滿洲親貴,博洛處置起來自然不會太重,而田雄雖然沒有洗心革面的餘地,但是他這個出賣弘光皇帝的罪魁禍首在滿洲貴族那邊同樣是價值連城,哪怕他真把五千清軍都丟在錢塘江南岸博洛也會留他一條生路。
哈寧同樣明白這一點:「而且我相信貝勒爺絕不會放棄咱們!」
如果錢塘江南岸的這支清軍只有新附軍,博洛會毫不猶豫地放棄這支清軍。
但是這支清軍之中不但有田雄這位具有象徵性意義的降將,而且還有甲嘛章京哈寧與他率領的近千名八旗兵與漢兵,所以博洛現在只能把謝
第六章 全靠謝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