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下旨!」李元翼見李倧半天沒有動靜,又重複了一遍。
這回,所有的兩班大臣也都重複道:「請殿下下旨。」
李倧重重嘆口氣,親自從案上取過一封寫旨意的布卷,攤開來,寫下令六道最大限度徵兵,到公州勤王,與敵決戰。然後寫日期,蓋上大印。
做完這一切,李倧看了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天啟四年十一月十一日的字上。
朝鮮用的是大明的年號。
李倧捲起王旨,並沒有交給太監宣讀,而是對眾臣道:「再與明朝使臣談一次吧!能不用兵,最好不要大動干戈。如果明廷使臣只是因為我們沒有給他太傅名位和仁川的話,我們可以考慮給他!只要他不再與叛軍攪和在一起。我們畢竟是大明的藩屬國。你們說呢?」
眾臣聞言,都低著頭互相看彼此,傳出一陣竊竊私語的窸窸窣窣聲音。
大家雖然並不例外李倧仍然舉棋不定,這麼大的事情,的確很難拿主意!
但真的聽到李倧這麼說,大家還是有些意外,因為李倧很痛恨叛亂,一直都是用雷霆手段鎮壓的,從來沒有妥協過,李倧只在對外的時候軟弱,對朝鮮內部,並不軟弱。
李倧很累,很疲憊,說話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金瑬,還是你帶人去與大明使臣談吧!希望他能幫助勸說叛軍退出漢城,只要他們退出漢城和平壤,釋放所有被關押的大戶家的人,我們可以從輕發落。真的打起來,我王室大軍仍然是占有優勢的,我們背後有六道的老百姓,人數是黃海道和京畿道加起來的三倍!他們有一百萬,我們至少有三百萬人,而且,黃海道和京畿道的老百姓也是我朝鮮的子民,是朝廷的老百姓,真的打起來,他們也一定不會相助叛軍,要把這些意思說清楚。放人,退出重要城池,歸還土地和老百姓,以及所有財物,我們可以將仁川封賜給韋寶,並且將朝鮮太傅的名號也封給韋寶,就讓李适和韓明璉的叛軍,都去仁川過生活吧!」
金瑬無奈的點頭,這種談判的差事,他是真的不想再接了,但又知道,殿下無人可派,才會找到他的,又覺得義不容辭。
「殿下,我會盡力勸說李适和明廷使臣的,但若他們不答應呢?」金瑬個人是認為,談判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對待叛軍,只有戰場上打敗他們才可以,否則叛軍占據了京畿道和整個黃海道,已經形成了很大的勢力,現在又得到了明廷使臣的直接出兵相助,在底氣上更是比反叛初期強大的多,更不好對付了。
「沒有條件可講,必須這樣,否則只能一戰。」李倧道:「而且你要對明廷使臣說清楚,再直接干預朝鮮政務,我們一定會將這裡的事情詳細報與大明朝廷知曉,我不信大明朝廷只聽信使臣的一面之詞!」
「是,殿下。」金瑬深深的鞠躬,應承下來。
次日,金瑬和二十多名兩班大臣帶著深深的憂慮和一絲恐懼,踏上了前往漢城的路。
他們一路走的很順暢,漢城八十里外有張晚的大營,從公州到張晚大營,這一條線都是朝鮮王室和朝廷所控制的。
過了張晚大營,一路上也很順利,並沒有金瑬想像中的混亂,甚至都沒有見到軍隊。
之前李适的叛軍與張晚營對營的對峙,漢城周邊到處可見叛軍的蹤跡,現在一個都見不到,反而讓張晚一點不敢靠近漢城方向,不知道對方正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張晚的談判大臣隊伍,帶著疑惑,於當晚抵達漢城。
原本以為不會放他們入城,卻沒有想到才剛剛通報不到半個時辰,守備漢城的天地會警備部隊就接到了放行的命令。
讓金瑬的,大臣加上護衛的百人隊伍入城了。
這種命令自然是韋總裁親自下達的。
韋總裁此時剛剛吃過晚飯,晚上的韋總裁的心情總是要比白天好一些,韋總裁是個喜歡夜晚的人。
這是到了這個時代,作息稍微改變了,要不然在現代,韋總裁每天都要拖拖拉拉到三四點鐘才休息,白天總是無精打采的混日子,然後堅持到晚上,又精神健旺,如此反覆循環。
金瑬在入城之後,向派來接待的人,提交了見韋寶的請求。
金瑬也搞不清楚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