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鍋飯要不得。」韋寶道。
徐蕊對韋寶的話若有所思,大鍋飯的意思顯而易見。
「那這麼大的一個工程,難道還能把每個人分成一個人做事,一個人挖建一段地基嗎?」王秋雅無法理解道:「這可不是種地,一個人做一段的話,多耽誤事情?挖土的,搬土,打夯地基,這是要分工而作的事吧?」
韋寶點頭道:「你說的很好,我沒有說要分成每一個人一段地基。」
「那還能怎麼分?」王秋雅好奇了,實在想不到韋寶還能有什麼辦法。
韋寶模模糊糊的有了想法,只是還沒有具體想好,反正不能再用現在這種生產隊的形式了,這是大明1624年,人的思想進步性沒有達到歷史上的我黨誕生時期的20世紀20年代的水平,當時是清王朝已經被推翻,整個世界已經幾乎被資本主義占領,隔壁有個超級大國又成功的完成了無產階級奪權,我黨走社會主義的路線是有一定優勢和得天獨厚的歷史條件的。
現在韋寶搞的模式等於最早期的社會主義的形式,他忽然發現了這一點。
「管理上,要加大私人持股的比重!」韋寶果斷道:「天地商號要鼓勵和允許私人持股。如果剛才那個隊長,自己就是一個小老闆,他就有權力直接將他覺得幹活不行的人趕走,而不是像剛才那樣打人捆人。而那個被打的人如果覺得這個小老闆不行,也有權力選擇自行離開,而不是苦苦哀求。」
韋寶提出了對於這個時代,甚至兩百年後的時代,都顯得很新穎的想法。
縱使有很多商號在做一個大項目的時候,會選擇跟人合作,跟官府勾結,但是一個獨立的商號內部,一定是商號老闆占有百分之百股份的,這種資本雛形的模式,不會允許商號內有別的話語權。
韋寶現在的天地商號,其實等於是他的獨立王國了,他是一個國,天地商號就是他的國有資產,如果所有人都是被動的在天地商號中工作,這不是社會主義又是什麼?
當然,直接用社會主義開端也不是不行。
只是韋寶出於個人私慾,無法接受上來就走公有制路線。
即便走公有制路線,他也將擁有絕對權力,但是一個懷揣著私心的人,還是嚴重私心的人,真的適合走社會主義路線?到時候會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被逐漸強大且成熟起來的組織給弄死?
韋寶雖然從小到大是個連小組長都沒有做過的人,等於是個徹頭徹尾的政治小白,但是基本的概念還是有的。
我黨最大的威力便是紮根於老百姓,發動老百姓,服務於老百姓,是真正的為人民服務!但是真的把人都發動起來了,那種爆發力,他控制的了嗎?
所以,韋寶在忽然意識到自己目前正在走社會主義集體化路線的時候,果斷的將這種模式喊停了。
要不然,按照他所熟悉的解決方式,剛才應該派一個焦裕祿式的好幹部,耐心教育那個跪著的人,然後擼起袖子,捲起褲管,帶著大家一道干,用無私的精神,感化大家,全部人在偉大的雷鋒精神,焦裕祿精神的感召下,一起為一個老百姓起來當家做主的新世界奮鬥。
不是說韋寶完全無法放棄私慾,如果這一套真的能在大明1624年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馬上就能推翻封建統治,建立一個新的社會主義強大國家的話,他也會考慮。
那應該會比李自成的不納糧,開門迎闖王更有政治性。
只是韋寶覺得這個政治優勢具體能在大明這個年代發揮出多少,這是很大的問題,自己會不會取代了歷史上的李自成和高迎祥,然後成為滿清登頂道路上的犧牲品,除了加速大明滅亡,讓大明老百姓死的更多,會不會啥作用也起不到?然後自己最好被人烹飪來吃了?
公有制就要先土改,土改的威力,韋寶是很清楚的,太流弊,他不敢試,試了就得開始干,他又不願冒險,除非是有百分百把握,韋寶輕易不願意走那一步。
而如果只是單純的走社會主義大集體路線,不土改,不搞公有制,那就會不倫不類,除了具體保持自己一個奴隸主地主的模式,一點改變都沒有,甚至比這時候的一些進步地主更加落後,更加兇殘,最終只能淪為社會的超級大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