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山聽到高老三要離婚,也沒勸。
讓朱秋芳當程惠的婆婆,他也不願意,趕緊趁機甩掉。
「你倆當時領結婚證了嗎?」高啟山問道。
高老三搖頭:「結婚證?那玩意又沒用,沒領。」
現在承認事實婚姻,昭告左鄰右舍了,兩邊家庭說好了,住一起了,就算結婚了。
城裡人會領結婚證,農村人很少有人去「白折騰」一頓,又沒有用!
高老三娶了這麼多個老婆,一個證沒領過。
現在要離婚,只要生產隊的小隊長同意,給他們分了戶,以後不管是口糧還是工分,都個算個的,就算離婚了。
高啟山點頭:「我這就召開大會,跟村里人通知一聲。」
他出去敲鑼去了,鑼聲又急又促,敲起來沒完,這是開大會的信號,但凡能動彈的人都得過來開會,12歲以下的不用來。
朱秋芳剛從河裡出來,被老光棍往家拖。
他「好心」道:「我家近,快回我家換衣服!我沒有女人的衣服,你先穿我的湊合一下!」
朱秋芳名聲臭了,但是他不嫌棄!他覺得好香。
朱秋芳又氣又恨,當她什麼都吃嗎?她都是精挑細選的好不好!
眼前這個家裡窮的房子都快趴了,只有一個破鍋一副碗筷的人,她才看不上。
她掙脫他的手跑回家換衣服去了。
換完衣服她就躺在炕上不動,隊裡敲鑼,她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怎麼回事,不去!
可是由不得她。
很快,屋裡就衝進來一群男女老少,直接把她從炕上拽下來,拖到了生產隊。
任朱秋芳喊破喉嚨也不好使。
高啟山見人齊了,敲敲鑼道:「今天開會,就是想通知大家個事兒,老三從今天起,就和朱秋芳離婚了,以後各過各的,再不相干。」
眾人都沒什麼反應,早就知道了,再說也不關自己的事兒。
只有朱秋芳不干,大喊道:「我不同意!我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幫他把那麼多拖油瓶拉扯大,現在用不著我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哪有這種好事!」
她自己做的那些事兒,她是隻字不提,好像根本不存在。
眾人頓時開始罵她不要臉。
朱秋芳習慣了,這兩個月來,她天天在罵聲中醒來,早就心如止水了。
也是這兩個月的訓練,讓她臉皮越發厚了,現在被人抓在炕上,她都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總之你想離婚,我,我就吊死在家門口!」朱秋芳喊道。
「快快快,快去!」高老三回屋不知道從哪找出條麻繩,直接勒到朱秋芳的脖子上:「你上不去,我扶你上去!」
朱秋芳被駭到了,她感覺高老三是認真的!
「老三。」高啟山喊道。
高老三立刻鬆開人,回到高啟山旁邊。
高啟山看著朱秋芳道:「我不是徵求你同意,我是宣布你們婚姻解除了,你現在已經不是高老三的媳婦了,大家有意見嗎?」
「沒有!」高家屯的人頓時大喊。
「我,我的婚姻,憑什麼你們說了算?」朱秋芳道。
高老三抖了抖手裡的麻繩。
朱秋芳......
高啟山喊道:「憑什麼?憑良心!你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兒,還想讓老三繼續養你和你的幾個孩子?真當我們老高家人好欺負嗎?」
「就是,不要臉,滾出高家屯!」
「我們高家屯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因為你,我出門都不好意思,臊得慌!」
「現在好幾個公社都知道你啦!」
「他們還以為是我們高家屯出的名人,我孩子都不好找婆家了!滾!」
「滾出高家屯!回你們老張家去!」
「直接給她送到張癩子炕上得了!」
群情激奮。
桃色新聞的後勁兒就是丟人。
朱秋芳丟人,她生活的高家屯同樣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