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態民歌」這東西,在另一個世界被世人廣泛關注是在那個穿著羊皮坎肩、裹著白毛巾的民間歌手參加了央視的選秀節目之後才算是正式開始的,之前這種未經修飾的傳統民歌只是作為傳統音樂的一種形式而並不被音樂圈廣泛關注。大家其實都清楚這裡面有很多的東西值得挖掘,但很少有人像另一個世界的西部歌王那樣,真正沉下心來去挖掘裡面那種未經雕琢的璞玉。像是青歌賽這樣的國家大型賽事,「民歌」雖然是一個比賽大項,甚至許多國家隊的歌手都是民歌歌手出身,但這裡面所謂的「民歌」也是經過了後天的加工之後的演唱技法。
音樂界很少有人去挖掘這項財富,傳承了原生態民歌的普通人更多的也僅僅是把這項技能當成是一種愛好。就像多傑,如果不是那位支教老師的慫恿,他可能永遠不會覺得自己的歌聲有多麼引人矚目。當然了,這位高原的牧民也很可能根本不會關注天極舉辦的這次活動罷了。
這次來京城,多傑也不是一個人來的。除了他的一家三口,連那位支教老師也一起來了京城。之前曹秀紅和多傑取得聯繫的時候早就聽他說過那個視頻的錄製的經過,就在原本送給受邀者的兩張贈票的基礎上,額外多給了一張贈票,並且報銷了四個人往返的路費以及在京期間的住宿費用和生活費用。
蘇鉞又在這間名叫「芙蓉露」的音樂室里呆了一會兒,看多傑和韓軒以及劉炆不斷演唱那首《追夢赤子心》。不過看來看去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三個人的演唱依然秉承了劉炆原唱中的那種方式,不管是編曲還是節奏,都是按照原本的版本來走的,唱來唱去也不過是將原來的獨唱歌曲變成了一首合唱的歌曲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先停一下!」蘇鉞扯過對內的麥克風,說了一句,然後皺著眉頭靠在了椅背上面。
「咋啦,哥?」劉炆被叫停,先是在錄音室裡面和另外的兩個人相互看了看,才推開門走了出來,不明所以地看著蘇鉞問道。
「現在有多少受邀者到達了?」蘇鉞沒回答劉炆的問題,而是抬眼問道。
「其實也沒多少。」劉炆想了想,道,「除了原本就在京城生活或者工作的人,從外地過來的也就多傑自己而已。原本我們邀請函上面寫的就是在演唱會之前的五天到來,參加排練。還有四五天的時間才會有大部隊到來。實際上京城本身的人也沒多少,除了韓軒,這間工作室的其他五位合伙人也參加了活動並且受到了邀請,她們五個都是參加田園那邊的表演的。」
「也就是說,除了你之外,也就田園和受邀者一起排練了?」蘇鉞繼續問道。
「對!」郭婧接過了話頭,道,「現在基本上就是我們自己的歌手自己在排練,真正和受邀者一起練習的,還真的就只有劉炆和田園兩個人。」
「有點兒問題。」蘇鉞搖了搖頭,對郭婧和劉炆道,「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同一首歌的合作方式。」
「還能有什麼方式?」劉炆不解道,「同一首歌同一首歌,不就是一起唱一首歌嗎?」
「這僅僅是一個方面。」蘇鉞繼續搖頭,「我想看到的是同樣的一首歌,在不同的人參與進來之後,有了明顯的變化甚至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就像多傑,他是藏族人,藏族民歌的特點在這首歌裡面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只不過讓人看到一個唱高音沒那麼費勁兒的演唱者罷了,這樣沒意義。還有韓軒,她是唱花腔女高音的,原本的視頻裡面她其實並沒有唱你那首歌裡面的歌詞,而是用花腔女高音給你做了和聲,這樣讓編曲變得更加飽滿和激情,感情的變化更加直接,這原本是很好的方式,但是現在她和你以及多傑一人一句一人一段,完全拋掉了自己的特點和對這首歌的更重要的貢獻,這樣得不償失。」
「你的意思是說,要把這首歌進行重新的編曲?」郭婧問道。
「對啊!」蘇鉞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地問道,「我不是在最開始就說過嗎?要看到參與者對同一首歌不同的演繹方式,讓我們的作品有新的變化。要是活動僅僅是選拔一批民間歌手,只要讓他們把自己的參賽視頻寄過來就是了,為什麼還要搞什麼引導視頻?我的意思沒表達清楚?」
「是我們理解錯了!」郭婧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我和曹姐還以為,既然引導視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