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保持陣型!軍樂不能停……開炮!」
雪月堡的第二道防線上,恩赫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圮塌的牆垣上,神色冷靜,看起來十分淡定從容。
只是被血跡染紅了的胸口,讓人知道,他其實並沒有那麼輕鬆。血跡並不是恩赫自己的。而是他一名親兵的血。一名混在炮灰中的八階梵婆,忽然暴起襲擊,意圖對陣地的指揮官進行斬首,觸手襲向恩赫的時候,他的傳奇護衛及時發現,為恩赫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護衛和恩赫聯手之下,很快便斬殺了這名八階的梵婆族。但這名傳奇護衛,也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
恩赫並沒有被護衛的死亡影響了情緒。這些日子,他已經損失了足夠多的袍澤,早已經麻木了。更何況,審判者軍團上下,都已經做好了全軍覆沒的心態,人人皆有一死,不過是先後問題罷了。
掠食之城突兀出現,讓審判者軍團贏得了喘息的機會。他們趕往戰場的時候,整條防線已經處於潰敗狀態,也就是審判者軍團有著極高的軍事素質,硬生生地扛住了梵婆族的進攻,但整體形勢也並沒好轉。
直到掠食之城的出現,截斷了梵婆族後續的大軍,使得防線有足夠的餘力清理陣線上的敵人,最終穩住了陣腳。
「哪怕有秩序光彈,我們最多也只能守住兩小時……只是我們陣線……」
蠻丫手裡拿著一個差分機,飛快地進行著計算,苦笑著說道。
雪月堡是一個整體,一旦其他地方的防線被梵婆族所擊潰,審判者軍團又豈能獨善其身?勢必會被四面八方湧來的梵婆族炮灰所淹沒。
所以說,兩個小時,只是一個奢想,雪月堡的防線,頂多只能支撐半小時。
因為梵婆族的進攻,始終處於飽和狀態,無論前面死了多少人,後方的戰士,始終源源不斷地衝擊過來。
防線一開始還處於城堡的高牆之上,但漸漸的,就變成在堆積如山的梵婆戰士的屍體堆上。
因為堆壘起來的梵婆戰士的屍體,已經比高牆更高了。
雪月堡原本是有汲取死亡的屍體能量作為運轉動能的陣列,然而隨著戰爭加劇,無數陣列已經被毀壞,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轟隆隆……」
掠食之城忽然扭轉方向,朝著左側沖了過去。
「條頓騎士,黑鯨龍騎,朝我這邊過來!」
整座城堡發出了巨大的聲音,以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向兩隻騎兵軍團發出了命令。
母星牢牢監控著整個戰場。它已經發現,條頓騎士已經沖得足夠遠,再前進一點,就會陷入梵婆族絕對的包圍圈。只要梵婆族派出兩支五階的軍團,就可以在無數的炮灰戰士配合下,徹底地將其絞殺。
黑鯨龍騎就更不用說,他們的戰力雖然強大,可卻沒有獸人那般強壯的體魄和持久的爆發力。持續的衝鋒,讓他們的坐騎和騎士都深感疲倦。
儘管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去衝鋒陷陣,可絕不是讓他們白白送死。
母星和清楚這兩支騎兵的價值。一向精打細算,拒絕浪費的母星,可見不得這種巨大的浪費。
因而母星不惜對他們開放部分掠食之城的位置,讓他們進行短暫的休息。或者說,讓他們處於掠食之城的庇護之中。
真論衝鋒陷陣,這兩個軍團的殺傷力,怎麼可能與展開本體,占地數十平方公里的掠食之城相比?
一路平推碾壓過去,掠食之城一分鐘內壓死的梵婆炮灰,就要比這兩個軍團這些日子連番苦戰所斬殺的敵人加起來還要多。
「臥槽!」
看著掠食之城朝著自己方向沖了過來,黑橡大督軍忍不住興奮地叫了一聲。掠食之城在沖向條頓騎士的時候,面對他們的一側,還緩緩降落了一個傾斜的平台,正是提供給坐騎登城用的。
但黑橡卻猶豫了起來。他的本意是想率領部眾痛痛快快地大殺一場,可此時卻接受這座來歷不明的移動城堡的庇護,是不是有些違背初衷?
「葬身在這些低階炮灰屠刀之下,並不值得……」
母星的聲音響徹戰場:「到這座移動的城堡之上,我帶你們走向真正的勝利!」
母星曾經是人族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