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感覺到掌心上傳來的麻痛感。這顆看似無害的聖心果,若真砸在他腦袋上,非得一陣昏厥不可。若是砸在普通人身上,弄不好還會出人命。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玩笑了。
看到桓元這囂張的嘴臉,秦石很快就想起了巨洋口岸里遭遇的趙天甲。
正是不想節外生枝,秦石才沒帶上小黑一起出門,可當麻煩找上門的時候,秦石才發現,就算他什麼都沒做,走在路上還是會禍從天降。
「難道麻煩就那麼喜歡找上我?」
秦石無奈地想著。當然,遇到事情秦石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但他絕不是自虐狂,遇到什麼事都會覺得只是自己的問題。抱有這種想法的人,除了犯賤之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秦石一抬手,聖心果便脫手而出。
在埃及古陸生存多年,練就了秦石一身好手藝,在古陸,二十米的距離,他可以十拿九穩地將一顆石頭砸中野兔的頭部。
這段時間以來,秦石力量突飛猛進,飛擲暗器的水平只有蹭蹭往上漲的份。
聖心果一閃而逝,瞬間沒入了桓元的口中。正張嘴冷笑的桓元眼珠子一下子便突了出來,像條蒸熟的魚,一張臉也憋得紫青。聖心果直接順著他的喉嚨給滑進了肚子中。
「咳咳……」
桓元猛拍胸口,大聲咳嗽起來。周圍的同伴也譁然起來,秦石的回擊出乎他們的意料,而且出手速度之快,已經在他們的反應之上。
「大膽刁民!」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搶了謝靈筠位置的狐媚眼,她先是撲到桓元身邊,給彎腰咳嗽的桓元拍著後背,隨即尖聲叫了起來:「竟敢襲擊門閥公子,罪無可恕!侍衛,殺了他!」
「吳霜,夠了!」
謝靈筠一臉鐵青。一件小事就喊打喊殺,這也實在太過份了。然而讓謝靈筠心寒的是,周圍的幾個世家門閥子弟,竟然紛紛起鬨,表示要給岸邊那個小傢伙一點教訓不可。
謝靈筠就要動怒,然而心頭卻忽然生起了一陣疑惑。周圍這些傢伙,個個看似魯莽,然而實際上都是家族中的後起之秀,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草包。
她的堂哥謝寶樹便是最好的說明。謝寶樹少而極慧,十步一算,一般的大算師與他對陣都只有慘敗而歸的下場。
旁邊更有少年老成,被譽為朝歌新星的王閥王玄甲,更別說其他世家子弟,個個都是人精。
謝靈筠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當她思緒朝這邊一轉之後,謝靈筠猛然發現,桓元實際上是被人順勢當成了棋子用了。
今天的出遊,原本就不在她的計劃之內,但一大早堂哥謝寶樹便找上她,提議游青浪湖。
原因是青浪湖附近的甲子住宅區的水面開放,去觀賞風景的同時,弄不好還能遇到幾個大學府里的學者大師們,順道拜訪一下。
畢竟他們可都是馬上要考朝歌大學府的,儘管家族早有安排,可若能提前認識幾個老師,為將來的進修也能提供不少的便利。
然而登畫舫之後,謝靈筠卻發現,船上認識的人可著實不少,五大閥的同齡人幾乎都有,而其他世家子弟,數量更是不多,謝靈筠和他們雖然不熟,但大部分都有過一面或數面之緣。
在之前謝靈筠只能以為這是一個策劃好多聚會,堂哥擔心她不願參與,便編了個理由把她給騙了出來。
畫舫並沒進行遊玩,更沒有遇到所謂學府的學者師尊們,一群人就在畫舫里談天說地。
直到秦石出現,然後好像是李家的李唯帶了節奏,把注意力引到了岸邊的秦石身上去。那時候,她恰好與桓元在說話,這個二愣子很快就拿秦石惡作劇了。
「這是為什麼呢?」
謝靈筠敏銳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周圍這些同伴,出現在這裡,恐怕是帶有某種目的,而她和桓元,很可能都是被蒙在鼓裡的那個。
而秦石,這個看起來臉色蒼白的男孩,又是什麼人,值得某些人費盡心思,讓桓元與之起衝突嗎?
謝靈筠深深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吳霜。這個狐狸一樣的女孩子,恐怕是最積極的推手了。
「靈筠姐,不就是個賤民而已嘛,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