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星第七大道,因為確認了那台青色機甲的進攻路線不是這片商業區,所以第七大道的各大商場居住區的人們沒有清空進行事故避難。
儘管如此,此刻第七大道10l峰頂會所,卻是戒備森嚴,大樓里隱蔽著數台負責會所之上那幫少爺們安全的機甲,會所內部,走廊轉角處,也驟然增多了不少衣兜里隱藏了槍械的黑衣人。
看著外面的這些武力,「鯊魚」侯爵家的唐思南手中有從剛才開始就緊握著的紅酒杯,他頭面向會所里的那幾個大家族繼承人,有些自嘲譏諷道,「我們這樣的安保力量,若是拖到前面去,連五分鐘的時間,都支持不了……」
在會所里的眾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那是此刻前方戰況傳來的新聞報道裡面,之前被環球日報媒體的拍攝飛行器傳回的畫面。
有些抖動的拍攝畫面上,看的到天空高速飛翔過去的戰鬥機編隊,然後是一枚枚導彈劃下,那台青色機甲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前行衝刺,連一個位於米蘭市占地面積巨大的工廠,都被天空上的那戰鬥機轟成了一片火海,原本沒有什麼生物能夠從這裡存活,然而那青色機甲卻還能從中躥出。帝國強大的戰鬥機編隊的火力,並沒有把他埋葬,反而讓他浴火而行。
緊接著就看到他被特種空勤部隊的五台天擎機甲重重圍攻。作為帝國特級特種部隊,特種空勤團的大機師從來就是人人敬畏的存在,就連四五歲小孩有時看著慶典或者紀錄片電視,都會不由自主的對空勤團敬禮,足以顯示出他們的威名,和這威名背後的強悍。
那些為剛鐸拉和林海牽動心跳的人,覺得連空勤團都出動了,原本是沒有什麼懸念總歸到此為止了,一個青年指控議長犯罪要逮捕他的鬧劇,仿佛也就至此終結了……然而,當新聞畫面中播放出那個成為廢墟的地下停車庫,工程機甲從中拖出由空勤團特種機師駕駛的殘破天擎機甲的時候,人們又轟然沸騰了。
兩根指頭緊緊鉗著燃燒了一半卻未曾吸上一口的雪茄,聽到遠處天空戰鬥機急促劃破雲霄的響動。樓良宇知道唐思南沒有說錯,他們這些大家族繼承人的全部保衛力量,如果面對天空上那帝國最新式空天戰機編隊和空勤團的大機師,只怕真的連五分鐘都堅持不下去。
但那個青年,那個學校里和他們作對的最年輕教師,駕駛著他的機甲,就這麼一路殺了過去。
每每一想到於掉了席遠,同時發出逮捕加納森議長宣言的林海,和那個在學院裡被自己多方刁難被他認定總要給他點「教訓」讓他好看的青年身影重合在一起。
樓良宇的後背心,就一陣一陣的泌出涼津津的汗水。
在貴族家的耳濡目染,他幾乎都忘記了上一次疼痛和危險,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然而現在,這種感覺似乎從他遲鈍的感官中湧現,那就像是你在混噩噩的夢中,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等清早醒來,發現床鋪上褪了層蟒蛇的皮一樣,讓人從骨子裡生出寒氣。
也許正是同時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會所里的眾人,面對電視機上新聞播出的那場場畫面,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沉默著。
這是一種長久的,類似米蘭星北極,極夜刺骨寒霜降臨的沉默。
此刻就在他們眼皮底下,他們的人脈圈裡,有關這個青年的信息,正在爆炸式的紛紜而起,洶湧奔流。有人在打聽他的過去,有人在通過自己的能量從前線媒體獲得最新消息。有人設法去觸及那青年指控的內容,去查探加納森犯罪的蛛絲馬跡。那些方格子的大樓裡面,有政府官員在拍桌子。那些廣場和分布在星球綠地的宅院裡,有女孩名媛和身邊的閨蜜激動得咬著耳朵,或者通過電話驚愕的議論著。
10l會所,在這個最高建築下方,會所里的眾人眼皮子底下展現的世界,仿佛都因為那個青年的舉動,而天翻地覆。
「他沒法成功」片刻之後,房間裡的伊萬羅孚凝重的做出一個結論。
眾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這難道不是廢話嗎。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不認為林海能夠成功。但他們卻只能看著他一路攪動這個星區的風雲,瘋狂前進。
看到眾人朝自己望來,伊萬羅孚道,「他要逮捕議長。但哪怕就算是能夠逮捕,憑藉他獨自一個人,又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