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便是如此,百合花本家的人,隔了半個多世紀,也仍然沒有忘記當年的恥辱,一直在秘密的策劃,要將這個分離出去的分支摧毀,不停地策反這個分支內部的人,從外部,只要是可以施壓的時候,就絕對會設下絆子。強勢的林雷帶來的烙印,一直刻在你們本家之中,與其說為洗刷恥辱,不如說你們一直在以打擊他而找回丟失的自尊這個男人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很多年,卻用這樣的方式,如大山壓在了你們頭頂上面。」
林秀川,林聽濤兩人氣色煞白,「你別血口噴人,含沙射影,派人去監視你們,只是為了避免你們做錯事,讓我們本家跟著蒙羞罷了。」
「你們相信嗎?相信這樣拙劣的理由嗎?」
林海笑了起來,克萊爾還掰扯著林海的手袖,他十指指甲在林海手臂抓出扭曲的血痕,甚至都掐陷入他的肌肉中,林海手一收,克萊爾被掐著脖子提起來,又狠狠摜回牆壁上,他手無力的垂搭下來,眼睛盯著林海是怨毒的恐懼,「不如你們問問他……他做了些什麼?他所接到的任務,只怕比粉飾給你們聽的截然相反……抱歉,這不是童話。」
就連一直以來還算鎮定的林河山,在他的話語中,呼吸都虛浮起來。
「看看百合花家究竟在做什麼?繼承了多年以來貴族的勾心鬥角和貪婪,貪婪驅使他們在背後指使有能力的人去為他們打拼江山,但外部敵人壓過來找麻煩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面對脅迫拱手交出了對方要求交出的人……百合花本家,沒有對那些奮鬥征戰來滿足他們物慾的人半點庇護,反而轉手就將這些真正有戰鬥力的狼,真正可以保護家族的戰士,交給了那些帶著屠刀而來的敵人。」
「他們其實是軟弱的,他們也認識到了自己,但他們從來不承認而已。而後,這種不承認就成了惱羞成怒,讓他們在林雷叛出家族時找到了宣洩口。你身在這個家族,就該受到剝削,就該為家族開疆闢土,哪怕這之後有一大幫蛀蟲因為家族的長老會,就是這些蛀蟲的佼佼者成立的,你必須交出自己的朋友和戰友,以保護家族平安度過危機,保護他們和他們一族的安全而你一旦要離開,對不起,你不能走,誰叫你屬於這個家族,誰叫你周圍的人都不如你,誰叫你木秀於林,你活該只能被吸血食髓,你走了就是背叛,背叛了這幫吸血的寄生蟲甚至踐踏了他們的尊嚴,為了維護他們的自尊,所以你就只能死這就是百合花家族一群懦夫,愚蠢和善妒者,組成的搖搖欲墜的圓桌貴族這樣下去,距離這個家族的沒落衰亡,已經近在咫尺」
「你」
「林海不得侮辱長老會」
林河山三人怒喝出口。
林海並不奢望對眼前的百合花本家公子哥耗費唇舌說這些能起到什麼作用,也不寄望他們眼下就立即幡然醒轉,悟出些什麼東西……他知道只是藉此把他要表達的這番話,這番意圖,傳遞出去而已。
今天這番場合下的這些驚世駭俗的話,保證第二天就能為很多人所知曉,這之後這些人究竟是瞠目結舌,雷霆大怒,還是不屑白眼,是深思,是有所反省,那就是所有聽到他這番話的人的反應和態度了。
他只是要將這些話說出來而已。
小到貴族的家族,大到一個帝國。似乎都有這樣的情況,而且還極為嚴重。但所有人卻並沒有深刻的意識到,戰爭,從來就是內部和外部共同作用的結果……外部的強敵和波瀾起伏的局勢在衝擊著帝國,帝國的內部更是風雨飄搖
或許真正搖搖欲墜的並不是那些圓桌家族,而是縱橫了星河版圖數百光年的,這個歷經上萬年時光成長起來的帝國。
帝國是否已然遲暮?
「我之所以跟你們說這些,就是要糾正一點,力量,的確是決定事物發展很重要的因素,但卻不是最重要的因素……這個世界,應該還是需要講點公義和道理。那些公理原本都是最簡單最單純的規則,但卻因為各種各樣的蒙蔽,被人們出於某種目的,有意識的忽略,去扭曲,甚至不敢去說去做了。記者要報道醜聞的真相,卻可以因為收受了巨額紅包,而偃旗息鼓封口。檢察官要調查案件,卻因為上層的於涉,而不得不依據上層的意志重新修改案件結果,哪怕這不符合事實……」
林海聲音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