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除夕夜,謝央年家難得有這麼熱鬧的時候。一張大圓桌,圍坐了十來個人。夏星冉看著忙碌的謝家眾人,手撐在桌上,心裡暖暖的,眼睛有些濕潤。
從前爸媽還在世時,他們每年都會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接來一起過年。可自從五年前爸媽去世後,雙方老人也由於刺激太大,短短兩三年間便全部去世了。
短短五年間,她親手給自己所有的親人立了碑埋了骨灰。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這個世界上的一個活著的孤鬼。看書菈
「小夏怎麼哭了?好孩子,今天是好日子,不能哭的。」謝央年已經古稀之年的母親,忙抽了一張紙遞給夏星冉,將她摟在懷裡。
「也難怪。難為你小小年紀就沒了親人,今天又是闔家團圓的日子。」謝奶奶拍著夏星冉,低頭給她擦淚,又摸了摸她的頭安慰著。
謝央年端著一盤魚走了出來嗔道「媽,人家小姑娘本來就夠傷心了,你還說這些。」
一面坐到夏星冉身邊道「小夏,別難過,以後我家你隨時都可以來,我們吶,都是你的親人!」
一語未了,滿屋子的人都聚攏了過來,圍在夏星冉身邊點頭笑道「是啊是啊,夏醫生不要難過,以後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夏星冉一雙唇抿了又抿,抽噎了幾聲,停止了哭泣。她眼眶紅紅從謝奶奶懷裡站了起來,朝著大家深深鞠躬,聲音是剛哭過的沙啞「謝謝,謝謝大家。」
一時飯菜齊全,夏星冉、韓辰洛和謝家眾人一起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吃著年夜飯。夏星冉和韓辰洛的紅色瓷碗裡,菜被摞的都凸高了出來,謝家眾人還在往他們碗裡夾菜。
正吃的起勁時,夏星冉電話急促的響起,她笑嘻嘻的掏出手機,一看電話號碼,眼皮微微一動。「喂,黃思思媽媽,怎麼了?」
她只說了這一句,眾人便看她的神色漸漸變了。一張臉從喜悅的茄紅變為悲痛的灰色。嘴唇哆嗦著,眼淚迫不及待的往外蹦。
數分鐘後,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夏星冉卻仍保持著講電話的姿勢,紋絲未動。
謝央年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忙搖著她的身體著急問道「小夏,出什麼事了,你說說話!」
夏星冉猶如抽搐一般,斷續的擤了三下鼻子。抬眸望著謝央年,喉嚨哽咽「黃思思媽媽說,黃思思不行了,現在已經緊急轉到我們醫院了。」
她知道黃思思骨肉瘤有肺轉移,隨時會死,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新年熱烈的燈光穿過光禿禿的樹枝縫隙,照在夏星冉身上,光影斑駁,慘澹如霜。
夏星冉和謝央年趕到急診病房的時候,林清華已經到了。他對夏星冉招了招手,指著黃思思剛剛做的胸部t片,沉重的嘆了口氣「小夏,你應該明白,對於黃思思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治療的意義了。」
夏星冉看了眼,黃思思的雙肺腫瘤持續惡化,林清華沒有說錯。
「我去看看她。」夏星冉強忍悲傷,一步一步挪到了病房。
黃思思坐在病床上,因為肺部腫瘤,她只能端坐靠吸氧呼吸。她閉著眼,渾身蒼白如紙。旁邊的心肺監護儀一直在報警,夏星冉看了眼,心率180,這就相當於黃思思的心臟一直在承受著跑800米的負荷。
黃思思的媽媽一直坐在床邊,握著黃思思的手低低的哭。見夏星冉來了,忙輕輕推醒黃思思,聲音沙啞里透著母愛獨有的溫柔「思思,你醒一醒,夏醫生來看你了。」
聽見夏星冉來了,黃思思極緩慢的張開了眼睛,努力的扯了扯嘴角,發出了一個虛弱至極的聲音「夏醫生,你來了。又能見到你真好,不好意思,打擾你過年了。」看書菈
謝央年和韓辰
洛忍不住背過身去,兩個大男人,都捂著嘴忍不住哭了出來。
夏星冉死死咬著嘴唇,迫使自己展開一個笑容,走到黃思思身邊,彎腰摸了摸她的頭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咱們思思真懂事。」
「夏醫生,我還是想喊你一句夏姐姐。」黃思思伸出因為頻繁靜脈輸液,而青紫斑痕一片的手,想摸一摸夏星冉的臉。
夏星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