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造司內一片狼藉,造化熔爐依然被建木的根繫緊緊纏繞,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現在的衰敗。而那些豐饒孽物也毫不客氣地占據了這裡,它們肆意地破壞著一切。
鏡流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感慨。她嘆息道:「唉,建木復生,孽物遍地。連工造司的機要之物「造化洪爐」都快保不住了。」
彥卿聽了鏡流的話,解釋道:「事發突然,聽說許多匠人學徒倉促逃命,只剩一位老師傅堅守在此,等來了外援,才救下這造化洪爐。」
【三月七:公輸先生老當益壯啊】
【希兒: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到了...看來敢留下來確實還是有些實力傍身的。】
鏡流聽了彥卿的話,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有意思。輕忽性命,頑固不化,倒是讓我想起一位眼高於頂的故人。他要是目睹工造司這片狼藉,怕是會大笑仙舟人無能。」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和戲謔之意。
彥卿聽了鏡流的話,有些不悅地反駁道:「什麼話!面對險境,珍惜生命等待雲騎又有什麼不對?」
鏡流反駁道:「既然如此,危難時刻雲騎又在哪裡?我聽說拯救此處的可是一行化外旅客。」
彥卿有些底氣不足,辯解道:「羅浮洞天廣大…再加上不少部隊出發配合曜青征伐,雲騎也是首尾難顧,哪來那麼多人手到處駐紮來著。」
鏡流提議道:「小弟弟,不如再來一次上回的比試如何?讓我瞧瞧你引以為傲的劍術又有幾分進展。」
「你只是想借我的手把這兒打掃打掃吧?」彥卿嘆了口氣,眼神垂耷,有些無奈的說道:「一個自首的犯人真的可以提這麼多要求嗎?」
鏡流沒有接話,只是提議道:「這次由你先行,我們在造化洪爐處碰頭。」
彥卿答應下來 ,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丹恆忍不住問:「你特意支走那個孩子,有何目的?」
「不為別的,你我也許久沒有比試過了。」
丹恆平靜地回答:「我不打算動手。」
「我也沒要求你把槍指向我,這兒的孽物不夠你出手嗎?」
丹恆最終還是沒有反駁她,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提著擊雲槍沖向了遠處的一個豐饒孽物。鏡流緊跟在他身後,觀察著他的戰鬥方式,不禁感嘆道:「即便是轉世之身,你的一招一式卻與那人並無不同。」
丹恆成功地貫穿了眼前魔陰身的丹腑,看著它倒下去後,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感慨:「我施展這些動作,就像...」
鏡流接過話頭,輕聲說道:「就像你從未忘卻。」
【三月七:....所以這群龍師的手腳動的確實不乾淨】
【星:是呀,而且誰都知道了,景元將軍知道,鏡流知道,星核獵手也知道。】
【素裳:所以...其實丹恆更像是一個人失憶了?】
【瓦爾特:唉,這件事還是看丹恆自己的意志了。】
【銀枝:這真令我感到些許悲傷,原本極其美麗的事物,如今卻變成這樣。】
丹恆仍然沉浸在思考之中,突然聽到彥卿在高處大聲呼喊:「加把勁啊,大姐姐!」
丹恆抬起頭來,看到彥卿的身邊還拖著一個已經倒地的豐饒孽物,他顯得有些得意地喊道:「這回你怎麼這麼慢呀」
【景元:唉...】
【花火:顯然有些人並沒意識到對方在讓著自己呢,嘻嘻。】
【黑天鵝:還是閱歷不足,將軍還需要多多歷練他才是。】
鏡流則低聲說道:「不必惶急,飲月,我們再走一程。」
繼續向前,再度擊倒一群敵人後,鏡流看著丹恆手中的長槍說道:「這桿槍,依舊認得你這個主人。飲月,還記得為你打造它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