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太子殿下,為古鐵雷斯將軍,勇氣!光榮!勝利!」城牆上,守軍的統帥卡萊爾始終奮戰在最前沿,他和他的士兵們在這面城牆前讓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勇氣」,「光榮」,「勝利」,這些是我們對面的戰士們執著追求著的榮譽。
但在如此盛大的攻勢面前,僅憑藉心中的榮譽感,是無法取得最後的勝利的。
「勇氣!光榮!勝利!」士兵們追隨著他們的統帥,一次次瓦解著我們的攻勢。
可是,已經到了極限了。
在雷利的帶領下,德蘭麥亞軍幾乎已經在城頭控制住了一小塊區域。
儘管這區域還很狹小,並且被城頭的守軍不斷擠壓著,但他們漸漸站住了腳跟。
如果溫斯頓人還不採取更有效的措施,僅僅依靠城頭的那些疲憊的將士,可再也阻止不了雷利前進的步伐了。
在數量上處於絕對劣勢的敵人,他們可能憑勇氣站著死亡,但不可能僅僅憑榮耀打贏活下去。
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勇氣!光榮!勝利!」在城牆內側,更大的呼喊聲傳來,一批體力充沛的新軍躍上城牆,在瞬間擊潰了雷利的努力,將正在城頭支撐的士兵們擊落城下。
跟隨這喊聲出現的,是一面如同天空般蔚藍色的旗幟。
在那繡著英武躍馬的旗幟之下,一個金色頭髮的年輕人安靜地站在那裡。
他手中沒有武器,可他擦亮了所有溫斯頓人的武器。
他沒有參加戰鬥,可他點燃了所有溫斯頓人的戰志。
我站在外城的城牆上,和他處在大體相當的水平線上,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人站得比我高出許多。
他就如同天空中太陽的光芒,照射著整個戰場。
這個人的名字就是一個傳說,一個屬於軍人的傳說。
「勇氣!光榮!勝利!」原本那些僅憑著骨頭裡天生的驕傲勉強戰鬥的敵人,在看見這面旗幟之後仿佛被注入了某種神妙的魔力,以更加勇猛的姿態戰鬥起來。
在援軍的配合下,一架架雲梯掉落塵埃,無論雷利如何努力,士兵們如何奮勇,他們都已不能做得比剛才更進一步了。
在這場無關機智與計謀、僅憑氣勢和勇力的戰鬥中,雷利觸摸到了自己的底線,而在這兩者之間,就是雷利與這戰場上天生的王者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城門洞開,幾列無聲的騎手緩慢地踱出了城門。
如果對手是別人,那麼他無疑是愚蠢的,在強大的敵人面前洞開城門就如同送死一般。
可是現在,沒有人有勇氣敢於搶奪這個勝機,因為在他們面前的是重裝騎兵,溫斯頓的「破陣鐵騎」。
他們開始移動,由慢到快,在經過略顯遲鈍的加速之後,他們變成了一列移動中的收割機器。
凡是他們刀光指向的地方,就是一片模糊的血肉。
儘管對於騎兵來說,兩堵城牆之間的空間似乎有些狹小,但這對於我們的對手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們是群優秀的馬上舞者,只要有一點空間,他們就可以做出兇殘的破陣之舞。
內城城頭上,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的溫斯頓士兵們並沒有趁著這難得的時機好好休息。
他們雀躍著高聲呼呵,用自己興奮的喊聲彌補著這些馬上勇士的沉默。
那是他們的驕傲啊,他們的名字令人畏懼,他們的身影讓人退縮。
「撤退,防禦陣型,騎兵準備。
」弗萊德下令,然後我們走下城牆。
有人吹響了撤退的號聲。
德蘭麥亞的士兵們在徹底喪失勇氣之前離開了戰場,他們曾經離「勝利」這個美好的詞彙那麼近,可它始終是清晨繚繞的山嵐霧影,雖然就在身邊,卻始終無法把它抓在手中。
羅迪克在外城的內側排起防禦陣型,長槍手、重裝步兵前後排了十幾層。
儘管敵人只有幾百人,可對付這樣的敵人我們不能冒險,一點也不能。
我們的敵人沒有沖向我們,他們肅清了城下的攻城部隊之後,在內城城門前排開了整齊的隊列,驕傲地迎著我們站立。
他們所處的位置讓我們難受:在他們靜立不動的時候,最好的攻擊方式是使用弓弩,可他們的身後是高大的城牆,城上溫斯頓弓箭手的射程比平地上的我們要遠得多;倘若我們毫不顧及地全力攻城,面對我們的步兵,重裝騎兵強大的攻擊力必然會顯露無餘;而如果我們以整齊的防禦陣行緩慢向前靠攏……就這樣靠近敵城?那和送死似乎沒有什麼兩樣。
他們就這麼站著,什麼都沒做,可我覺得他們已經做得足夠多了。
站在士兵們的身邊,我看不見他們臉上的畏懼,卻可以感受到他們心中的不安。
那些從沒見過這些騎士如何戰鬥的新兵大概已經可以感受到對面那群敵人可怕的壓迫感了;而那些曾經在戰場上與這些沉默的勇者正面接觸過的老兵們或許已經在動搖了。
和他們對恃的時間越長,這種動搖就越明顯,對
第六十六章魔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