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兒」個頭啊!
幾個小時後,羅南叉著腰,額頭、胸背汗水淋漓,看著綿延出視野盡頭的灰白「霧牆」,也有些無奈。
「大通意」對時空結構的震盪錘擊,真不是雲端世界能承接的。
稍微使多點兒力氣,就是這般結果——眼前「霧牆」其實是霧氣迷宮與雲端世界規則衝突的產物,孔徑小的時候,復原很快,可上千公里的「裂痕」,癒合起來就非常緩慢了。
這可比當初瑞雯做的強多了,再嘗試下去,感覺雲端世界都要塌掉。
羅南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試下去了。
回頭倒是可將這手段嘗試變化為一種殺伐之術,或許能行。
高功率的「發射塔」還是能做很多事的。
羅南嘆了口氣,注視著霧牆,卻也等於是看到了一部分霧氣迷宮。
這種方式眺望那個混亂區域,有點兒像在「七零格式實驗室」的觀感,但要更清晰、更開闊。
除了無窮盡的「沙塵暴」,裡面也點綴著一些閃爍的「星辰」。那裡有一部分是羅南劃定的「恆星」,但也有一些其實不具備那樣級別的活性,只是在「大通意」作用下,等於是做了針對性的「切分」,有了點兒存在感。
血光閃過,穿過「霧牆」,在霧氣迷宮中劃出一道極短的軌跡,隨即消散。
那是爛嘴猿。
這些活躍在雲端世界的唯一類型的怪物,今天挺倒霉的。
兩邊時空裂口炸開,時空規則劇烈干涉的時候,它們但凡在這個範圍里的,差不多都給攪成了碎末;便是一些過路的,如剛才這隻,陷到霧氣迷宮去,也堅持不了多久,便在「沙塵暴」中湮滅。
在霧氣迷宮中這麼不經折騰,是「設計師」沒有給出相應的功能?
當前羅南對「爛嘴猿」的認知,也是今非昔比。
他早已認定,「爛嘴猿」是一種特殊的能量體,並非真正的生物。如今「大通意」覆蓋雲端世界,關於生命的感知卻是一片空白,羅南也沒有從這傢伙身上見到什麼明顯的「生命年輪」,多個維度交互印證,更是確鑿無疑。
倒是與雲端世界這種「投影時空」很是相配。
關於爛嘴猿,羅南手邊還有一些資料,來自於吳珺的實驗報告。
當初吳珺曾向他求取爛嘴猿的組織樣本,用於「分布式畸變基因網絡生態」研究。雖說羅南一度將這事兒給忘了,耽擱了一兩個月,可吳珺也沒有怨言,相關組織樣本到手後,一切實驗進度,都按照此前談妥的條件要求,及時向羅南匯報。
羅南對相關報告有些印象,說是實驗下探到了這東西的「基因」層面,證明裡面充滿了人工拼接的痕跡。
前段時間他還抽空讓蛇語代為傳達一下讚賞之意。
只是禮貌性質的——他當時正在「測驗時空」,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其實並沒有深想。
此前與吳珺深聊的那段時間,由於側重點都在陳年往事上,也沒有聊這個。
可現在來看,「爛嘴猿」真是一個非常奇妙的東西。
全然的能量化結構,卻是存在著類似於「基因組」的編碼系統,並能夠實現有序複製增殖。說白了,它就是一個構形化、數據化的「模擬生命」,通過最底層的「類遺傳」設計,層層壘砌為這樣一個無比醜陋卻又生動的玩意兒。
其實,這東西更像羅南在「測驗時空」中捏出來的那些「泥人偵察兵」。
有一定的行動模式,看上去活潑靈動,似有智能,其實都是成型前預設的反應機制,是一種複雜的「範式」或「准範式」設計。
只不過「爛嘴猿」的設計更高明些嗯,高明得多,羅南此時就覺得,完全就是炫技的程度。
畢竟這玩意兒不可能像真正的「遺傳種」那樣,在這個投影時空留下自家血脈,有關基因設計似乎也沒有留下這方面的可能性。偏偏還要挑戰難度,按照「遺傳種」的模式來,不是炫技是什麼?
可是,這是誰的作品呢?
又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羅南看雲層下方的「燎原大火」,顏色倒有點兒像,除此以外,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