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嘯說完就閃人了,不再管自己這位永遠不開竅的父親。他在小鎮上隨便走走,到量販店裡買了兩包煙揣了起來。一路上邊走邊抽,走到了小鎮旁邊的公園裡。
公園裡的簡易石長椅上有些年頭了,長椅上有些燙人,藍天嘯卻不管,挪著屁股坐在陰涼的地方,抬手一彈,把滅掉了的菸蒂彈起四米外的垃圾箱裡。自得的笑了一笑,準頭還是那麼准,這是他小時候練就的,到現在愈發的准了。
有人從石椅面前走過,瞅了藍天嘯幾眼,認識的便笑著打了個招呼,不認識的板著臉自顧自的走掉。藍天嘯揪下一片樹葉,擎在手掌上細細的看每一道脈紋,又掏出一根煙,用手指輕拈,把裡面的菸絲一點點,細細的拈出來,只剩下一個乾乾淨淨的紙筒。放在眼前,裡面空空的,一頭堵著海綿菸嘴,看不透。他就這麼看著,注視著紙筒,正中的視野里一個點他永遠也看不透,圍著看不透的圓有著遠處的小山,山上披綠,山的那一邊有著更高的山在做背景,背景之上是藍天,透澈的藍色。
藍天嘯看了一會,轉動眼球,目光垂下來,把紙筒握在手中揉了揉,揉成一個小紙團,屈指彈進垃圾箱裡,準頭還是那麼的准,並沒有因為他的情緒而受到多大的影響。每逢大事有靜氣,這是打小以來,大伯就是在耳邊說的一句話。父親也說過,得過且過,既然改變不了命運,就順從命運,那樣會過得好一點,最起碼不會那麼痛苦。
不痛苦嗎?藍天嘯感覺自己的心隱隱作痛,有一個小怪獸用仇恨的牙齒在咬著他的心臟,要在他的心臟里咬出一個廳室里,在裡面安居。家族的仇恨父親讓他放下,說既然前輩們都無法去報,到他們這裡,他們兄弟倆也無能為力,指望著藍天嘯這麼一個小子無法指望。大伯卻是很嚴肅的告訴他,家族的仇恨每一個家族成員都有報仇的職責。
他年輕的心流淌著的是熱血,是不甘平凡的血液。他認同大伯的看法,對於自己的父親,他更喜歡大伯說父親的一句話,沒有出息。
現在,他和大伯制定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不出意外,他的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官員的隊伍中去了。接下來,他是事事和大伯商議著來,還是自己要制定一套自己的復仇計劃。他拿不定主意,他想自主,他覺得他現在的肩膀能挑起所有的仇恨了,大伯必竟不算年輕了,一些重要的責任不該由大伯去承擔,該由他這個家庭的希望來擔起所有的責任。
悠悠的點上一根煙,把頭仰起來,看著天,朝澄澈的天空中吐出一串煙圈。他告訴自己,自己現在還沒有進入官場,第一步只邁出了半步,接下來能做什麼,還得看上面的需要,要是把他安排到一個不掌權清貴的位置上,他就得隱忍,什麼也不說,等待機會。
他相信執政長現在什麼都了解了,但是地方就是地方,天高皇帝遠的,星球執政長的權力太大了,就是執政長不敢去得罪王后,但是這麼多年,那些仇人都在經營,相信在這個星球上,他們的根已經在方方面面扎得很深了,執政長若是做一個無為的人,不想在他任內發生一些不和諧的事情,那麼,就會在合理的範圍內壓制他,抑制他的升遷。從而給他們藍家的仇人一些時間,讓仇人人想辦法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恨。
執政長會怎麼做,他不清楚。既然不清楚,就是他現在再智計百出,在不知道自己會從事哪方面的工作時,他制定的計劃都沒有用處。只能等。
藍天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這時他的智腦提醒他有陌生的呼叫。他抬起手腕,看著智腦上顯示的陌生的號碼,慢而且淡的對智腦說道:「察一下是從哪裡來的?」
智腦很快報出一個地名,把一份地圖顯示在小小的屏幕上。是從一個偏遠的小鎮上呼出來的,小鎮離他很遠,他都沒有去過,在那裡也沒有什麼朋友。他想拒接,但想了想,心裏面卻是好奇起來,對面的人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呼叫他。
「喂,你好,我是藍天嘯,你是哪位?」藍天嘯還是和對方說上了話。
「你好,你好,藍天嘯是吧,我是許大明,許大明啊。哈哈,我剛剛接到執政長的命令,執政長說你要來我們鎮工作,我是來和你討論一下你的工作的。你對哪方面感興趣?」
藍天嘯愣了一愣,馬上坐正身子,「我去你們小鎮?噢,我不是說你們小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