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欞櫳有些怔愣,甚至就在她清醒過來的那一刻,她不得不停在原地仔細的打量了一眼自己,肩膀上隱隱作痛,不過只是劃了一道口子,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葉欞櫳不在意的扭過了頭。
她看了看手中的唐刀,唐刀的表面濕漉漉的,就像是剛從水裡拿出來,又像是放在草叢裡面忍受了一整個晚上的水露。
以及肩膀上的重玄,還有自己身前身後背著的兩個背包。
她剛剛怎麼了,葉欞櫳甚至這時候還沒有回過神,似是強制性的,葉欞櫳看了一眼個人終端,悄無聲息,不過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周圍有些淡薄的濃霧,上午十點怎麼還可能有這麼大的霧氣,更何況,終端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聲音傳過來。
她稍稍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的事情,記憶像是潮水一樣的迅速向她湧來。
她想起來了,葉欞櫳的眼睛微微睜大,她是來找尋那些隊友的!
早上四點她發現自己的隊友全部消失不見了,地面上只有一排淡淡的腳印,一個個腳印全都順著她這一路來時的方向,一直蜿蜒向前,於是她也跟在這些腳印的身後過來了。
可是她還是太大意了,葉欞櫳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周圍距離她有個三五米遠的霧氣,她明明知道這件事最可疑的就是那些霧氣,她明明知道這些霧氣不對勁,肯定有問題,可是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像是腦子不夠用一樣,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走了進來。
後來,後來她似乎就在這裡面失去了自己的意識,葉欞櫳回頭看了一眼,這裡的環境有一種詭異的陌生,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那些高聳的樹木明明都在生長期,八月份更是它們茂密生長的時候,可是現在,那些高大的。聳立的樹木,你明明能從它身上看到勃勃生機,可你卻看不到一片葉子。
葉欞櫳轉圈看了一眼,有些驚奇,但更多的還是對未知事物的緊張和看到不同尋常的一幕感到的驚悚。
那些光禿禿的樹幹就這麼筆直的生長著。甚至上面一根枝杈都沒有受到損傷或是有枯萎的意思,而在那土黃又帶著點微棕的地面上的,一層層枯黃的葉子就這麼飄落在地面上,與周圍淤泥融為一體,被不知哪來的腳印一點點踐踏進濕軟的泥土裡。
葉欞櫳緩緩蹲下身,她輕輕從這些枯葉中抽出一片巴掌大的葉子。
本應該生長的極好的葉片此刻卻已經微微泛黃,上面葉片那細緻而又獨一無二的經脈卻很細軟,甚至就在葉片的尖部,還殘留有那麼丁點大的綠意。
葉欞櫳的手指順著粗糙且帶著缺口的樹葉邊緣緩緩滑過,停留在那一點青翠欲滴的綠意上面。
隨即。她將那片葉子重新扔到泥土裡。
生命的自然衰敗也是從幼及老,樹木一年四季,四季各有不同,春天抽芽,夏天生長,秋天枯萎,冬天休眠,這就是生命的循環。
可是就是她葉欞櫳再怎麼不是學生物的,她也知道,葉子枯萎是從葉尖開始枯萎。最後才是葉根。
而現在地面上的這些葉子,葉欞櫳低頭看了一眼,全都是葉尖帶著一絲綠意,可是葉根卻已經枯萎發黃。甚至乾死了。
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抽取了它們的生命力。
葉欞櫳深吸一口氣,她有些緊張的看著這周圍的霧氣,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掏出背包里的棉布,快速的將棉布組合成簡易口罩。裡面裝著的是一包竹炭粉末以及過濾的東西。
將口罩戴在自己的耳朵上,葉欞櫳還不知道藍手鐲的事情,她慢慢的踏出了第一步,又走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她不知道這霧氣究竟是什麼東西,甚至有沒有毒,長時間接觸又會怎麼樣,可是無論怎麼樣她都需要試一試,她的隊友還在裡面,她是他們的隊長,決不能拋下他們不管,更何況,金烏也在裡面,當初在那個沙漠星的時候,她把金烏從那個蛋里孵出來,金烏陪著她一個人在沙漠星度過了那麼多天,甚至那時候二人一度因為缺水缺食物而飢腸轆轆,甚至暈厥,但是他們都沒有放棄過。
那時候她就答應金烏,如果它能活下去,她就永遠都不會放棄它。
順著地面上仍舊同樣深淺的腳印,葉欞櫳慢慢的追了上去。
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