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遠的家很普通,只有兩位老人和一個小孩子。
一見到這個小孩,庫那勒不由一怔。
楊威瑟下意識地問了句,「怎麼了?」
庫那勒臉色一黯,「老大機甲上的AI的外貌原來就是拿他兒子做的模版。」
楊威瑟和許樂樂都不由一怔,一時緘默。
看到他們的到來,梁宏遠的老丈人愣了半晌才嘆了嘆氣,丈母娘緊緊地皺著眉。
梁宏遠的兒子今年才三歲,羨慕地摸了摸庫那勒的軍裝,眨巴著大眼睛問,「叔叔,我爸爸犧牲了,是不是最近又不能回來看我了?」
庫那勒還是單身,根本不懂得該怎麼應付小孩子,又不知道該怎麼給小孩子解釋這樣的問題,正要哄,小孩子又問,「那如果他不回來看我了,他有沒有說要給我帶的槍什麼時候給我呀?」他還做了個衝鋒鎗的造型,嘴裡模擬玩具高能粒子槍發出的「滋滋滋」的聲音。
梁宏遠常年在軍隊,孩子對他的印象本就很模糊,也根本理解不了「死」這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麼。
聯邦的孩子直到成年,可以享受免費教育和醫療。又有梁宏遠的撫恤金,外公外婆撫養他長大,生活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可是終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比別人少了什麼。
庫那勒答應送他一把最帥的玩具槍,孩子高興得臉都亮了,一下子就把爸爸犧牲了不能來看他的小小懊惱拋到了腦後,開心地在遺物箱裡翻翻找找,看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翻著翻著就翻出了一封信。
用紙寫的信本就很罕見,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獻寶似的捧給外婆。
外婆看了一眼,眼淚都出來了。
孩子雖小,卻也已會察言觀色,不敢再叫外婆看,轉而來蹭楊威瑟。
「大哥哥。我爸爸寫了什麼,你能幫我讀一讀嗎?」
楊威瑟愣了愣,看了兩老一眼,些微猶豫地展開了信。
信是梁宏遠手寫的。寫給他的兒子,也就是眼前這個小男孩。
楊威瑟看了兩老一眼,見他們好象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便給小男孩讀了起來。
「兒子,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懂寫封信。大概那時候已經不記得我了吧,雖然現在都不知道是否還記得我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所謂的爸爸。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更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你的母親生病的時候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去世了。她剛懷你的時候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出生了。
自你出生以來,我們只見過四次面,見你第一面的時候你剛出生不到一個月,那么小,那麼柔弱,我看了你整整一天。你卻只會睡。我本想抱抱你,又怕把那麼柔弱的你吵醒。
見你第二次的時候你剛會走路,看見我就哇哇大哭。見你第三次的時候是你母親的葬禮,第四次是你滿三周歲。
我也曾想過,不要當兵了,回去好好守著你長大。可是等我回去後才發現,我實在是個除了當兵什麼都不會的廢人,連工作都找不到,最終還是只能回去當兵。
這些年來,除了生活費。我再沒什麼別的給過你。
等你長大了,你會恨我吧。
不,你應該恨我。
恨我這個把你帶到這個世界,卻什麼都不能給你的毫無責任的父親。如果在你心裡還承認我這麼個父親的話。
我希望我能看到你長大。你也會長成一個象我這麼帥的小伙子吧,或許還有會有個象你·媽那麼漂亮的女孩讓你心動。
可是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那麼我肯定看不到你長大的那一天了。
我不敢說請你原諒,但是我想讓你知道,男人活著,總該是有些夢想的。以你老爸的作風。只怕不會有帶上軍功章的那一天了,軍旗覆棺只怕都不能。但是,我仍舊希望,等你長大的時候,已不再有這樣滿天的戰火,不需要用自己的血肉去堵槍眼,不需要為了明天是否還能活著擔驚受怕。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就死而無憾了。
好了,就說這麼多了,祝安,我的兒子。
PS,希望你能象個真正的男子漢一樣好好照顧外公外婆,他們把你養育長大不容易。」
外婆再也控
第二百七十六章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