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昂嘴角輕微顫抖,手背上的青筋一路延伸至小臂。
景唯紗悄悄探頭看洛昂,那謹小慎微的小眼神剛投過去時就被捕捉到了。
那雙深邃幽暗的冰瞳里,有一股海嘯般洶湧澎湃的醋意,僅對上的那一眼就能將她吞噬!
見過洛昂和沈確生氣,但是沒見過他氣的這麼恐怖!
「君主陛下,給你兩分鐘,穿上衣服,出來。」洛昂聲線是詭異的冷靜平和,陰冷感令景唯紗不寒而慄。
「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命令我?」沈確手掌在景唯紗雪白的肩頭摩挲,懶懶的應著洛昂。
洛昂發笑,笑得惡劣,「你大舅子,不是麼?」
「洛昂!」景唯紗鼓起勇氣叫出洛昂的名字。
他歪著腦袋,雙手抱胸,端出一副溫文有禮的面孔,拖腔帶調道:「這麼不乖,都不會叫哥哥?」
說話時,鏡片下的冰眸直勾勾的盯著小傢伙那飽受過一夜風暴後我見猶憐的小臉,只恨不能把她生吞了!
洛昂看得景唯紗臉白了幾分,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能說出口。
沈確把景唯紗的腦袋按進懷中,斂眸看向洛昂,「大舅哥,你眼神很兇,收一下。」
洛昂垂眸眨眼間推了一把鏡框,斯文的眉眼無法控制的亂飛,各種情緒劇烈波動。
「好,我凶,哪像是你啊,溫柔體貼到在我妹妹才生完孩子後就飢不可耐的吃干榨淨。虧我還敬你是個真雄性,真君子,是我眼瞎了。」
「沈確,你他爹的才是個純禽獸。」
他言語裡,比失望更重的是失落。
「昨晚是我要陛下幫我,不是陛下的錯,你不要罵他!」景唯紗焦急的沖洛昂說道。
小傢伙聲音甜軟,帶著微醺感,比平時啞了很多,不難猜到是為什麼。
洛昂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破碎掉的聲音。
她就這麼當著他的面,嬌滴滴的躲在別的雄性懷裡,維護別的雄性……
「大舅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視奸癖?就非要盯著別人穿衣服是嗎?」沈確打斷正在破碎中的洛昂。
轉身時,洛昂看了一眼腕錶,丟下一句話:「兩分鐘,多一秒我都進來把你拖出去。」
沈確穿衣服甚至沒要兩分鐘,僅三十秒。
景唯紗看著沈確身上那毫無章法的大量抓痕與牙印,還有不少重新覆蓋在他後背那道從戰場上留下的傷疤上面,自責內疚又心痛。
「陛下,對不起……」
「你都把自己給我了,我感激不盡才是。不過就是被他罵幾句而已,我也罵過他,不礙事。」沈確那雙比極品紫水晶還美的眼眸溫柔寵溺的注視著景唯紗。
「可是我還弄傷你了。」
沈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痕,他比景唯紗更慚愧,「那是我的錯,怪我太粗魯了。」
他沒說,她留下的痕跡,他很喜歡。
「我先出去,你不用急著起,再睡一會吧,昨晚辛苦了。」沈確俯身在景唯紗眉間落下一吻,披上外套,轉頭離開房間。
剛出房門,一道要刺王殺架的眼神就落在了他身上。
「速度挺快,只花了一分零三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洛昂那句速度挺快,頗有一種夾槍帶炮的攻擊意味。
洛昂看著沈確那張本就生得極好此刻還容光煥發的臉,想殺人的心思愈重。
雄性初次開葷,青澀褪減不少,大氣的眉眼間都有種春風拂面的朝氣蓬勃。
這樣一對比,就顯得洛昂陰翳頹靡了。
他一路盯著沈確,等他整理好儀容。
又是樓下客廳,兩人對立而坐,這次雙方坐姿都端正嚴肅,腰板挺得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