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琪話還沒說完,樂想的臉就冷了下來。
在她的朋友中,姚琪是非常特殊的,不但是因為兩人關係鐵,還是因為說句實話,相較樂想其他朋友,姚琪算是檔次比較低的,她甚至沒上大學,容貌智商普通,也沒有過人的能力,心性也就是個普通人,她雖然衣食不愁,但也只是社會中產階級。
而樂想,她這個人真說起來其實並不太接地氣,旁人在乎的金錢她不在乎,旁人爭強好勝的東西她不在乎,旁人苦惱的事情她不會去想。即便她的思想不是烏托邦,但至少也不太合大流,太過自我又讓她雖然有不少朋友,但知心的只有那麼幾個。
而姚琪能夠成為其中之一,其實非常不可思議,連樂想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真要說的話,大概是這個人活得現實但也真實。
姚琪是個話很多的人,倒不是說她這人多八卦愛說是非,而是她這個人藏不住事。尤其是自己個兒的事,高興的也好難過的也好,她都不會悶在肚子裡,非得找個人說一通才舒服。
而樂想這個能夠保守秘密的閨蜜就成了她的最佳選擇。
也是因此,蘇海江的事,除了姚父姚母,最清楚的大概就是樂想了,姚琪幾乎把兩人之間所有的事都告訴她了。
要是旁人這般,樂想肯定是不耐煩聽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的,但姚琪卻特殊,她雖然聒噪,但樂想從來沒有對她不耐煩過。
因為在自己最煩躁的那段時期,姚琪也曾不厭其煩的幫她排憂解難。
只是姚琪雖然藏不住事,但卻從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會去麻煩別人。因此她和蘇海江離婚,樂想卻是過後才知道的,聽了一肚子氣,頗有些沒處宣洩的鬱悶。
所以這次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姚琪期期艾艾地道:「我不想出錢,但是又擔心蘇海江因此出了事,等到小米粒長大之後怪我,那到底是他的親生父親」
樂想這下沉默了,孩子嚮往父母是天性,蘇海江不愛孩子,但他也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小米粒誰都不知道這孩子長大後會是什麼想法。
「說實話,我真的很希望蘇海江這個人從世上消失。」姚琪的聲音悶悶地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害怕他哪一天來和我搶小米粒,儘管知道爭撫養權的話他爭不過我,但我不希望小米粒受到影響,反正她記事以來就沒有父親,我只希望蘇海江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我也擔心等到蘇海江年老落魄後會來找小米粒,他那個人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指望他將來會有退休金和醫療保險,積蓄估計也會很有限。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他能夠再婚再生一個孩子,但是這個可能太他那種德行,除了當初腦子灌水的我,哪個女的看得上?可是等到他年老重病,而小米粒又成年了,他卻可以去法院告小米粒要贍養費。」
「就像現在二伯娘來找我一樣,蘇海江那個人,他自己自尊心強的很絕對不會來找我們母女,但他那邊的親人卻並非如此。」
姚琪就是這樣的性格,永遠想在前面,擔心在前面。
樂想沉默了許久,才道:「所以你真的打算出這筆錢?」
「我不想。」姚琪不甘道:「說我自私也好,我的錢是準備存著將來給小米粒結婚買房的,便是扔了了,我也不想花在蘇海江那樣的人身上。結婚將近三年,我和我爸媽在他身上不知受了多少氣,錢財損失也不少,沒道理離了婚還要在他身上花錢。」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是不恨蘇海江的,因為我對他從來沒有過愛情。哪怕他有那麼多不堪,但至少他作為丈夫的時候沒有不忠,我以為我對他只是厭惡。但是後來想想,還是恨的。」她聲音有些哽咽道:「單是他不愛我的女兒,就足以讓我去恨他。」
「但是我希望他不要出現,哪怕是去死也成,可是他的死不能和我有關係,我不希望小米粒將來對我有芥蒂。」
姚琪顯然矛盾得很,既想不管蘇海江,又擔心將來小米粒怨她。
樂想皺眉道:「所以你想要到我這裡避一避?」
「不單是如此。」聞言,姚琪的聲音輕快了一些道:「我又不是傻子,首都再好,難道還能好過以後的荊棘島?形勢擺在那裡,既然有更好的發展,我沒道理仍舊窩在首都。」
頓了頓,「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