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月還在屋中用針挑水泡,得知舒妃傳召,這才前往華陽宮內殿。
得閒還藏在她屋裡的滿初忍不住氣鼓鼓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有奶吃就叫娘。」
對於她這個說辭,姜藏月也沒多說什麼,跟著桂嬤嬤去了。
「奴婢見過舒妃娘娘。」
舒清掃了她一眼:「手可還疼?」
找來的太醫都說是手磨破了得修養一段時間,上了藥也不可能眨眼就好了,若是恢復的不好,也有可能留疤,得知這樣的消息,舒清簡直要氣死了,但香卻不得不制。
她有好幾次又想砸東西,但想著萬一又砸到哪兒,最後制香不成倒霉的還是她自己,就忍住了。
舒清看向這宮婢低眉順眼的臉。
少女不過十五光景,身著宮宇內千篇一律的青色素裙,烏髮青絲帶束起,雪肌在日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霜,身無長物卻給人一種恬淡靜謐之感。
姜藏月再度行禮:「奴婢卑賤之軀,不打緊。」
舒清讓人給她看了座兒,強硬讓她坐下這才挑眉道:「聖上和太后娘娘都覺得那禁中非霧香不錯,眼下你傷了手,可還能制香?」
姜藏月垂眸道:「娘娘,奴婢恐怕無能為力。」
制香並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過程繁瑣,對每一味香料的把控都要精細到極致,若中間出了差錯,做出來的東西可無香亦非同種。
話頭才落,桂嬤嬤借著上茶的功夫給姜藏月面前上好的果脯點心直接撤了。
舒清重重將茶杯一放,剎那間面上冷意翻飛:「當真是制不了香了?還是要本宮將你的手剁了方能聽清本宮的話?」
「娘娘恕罪。」
「姜月,本宮也不是那等不通情達理的。」舒清假裝嗔怒道:「你也知道聖上和太后都等著用......」
「娘娘還是砍了奴婢的雙手。」姜藏月請罪道:「奴婢一人是無法研製香料的。」
舒清頓時氣得失聲。
桂嬤嬤臉也拉得老長。
舒清很快腦子轉過彎來,片刻後她難得想明白了:「既然你一人無法製作香料,是不是本宮派給你人手即可?」她又放鬆躺了回去,漫不經心:「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什麼,本宮都可以給你。」
姜藏月撫了撫手掌傷口的位置,低頭出聲:「娘娘,奴婢傷了手,只需一人幫忙即可。」
舒清這才鬆了口氣:「一人可夠?本宮內殿的人你都可使喚了去,小桃小紅她們都是細心的,可能制香了?」
她殿內這些貼身宮女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手腳不知麻利多少,甚合她意。
姜藏月又拜伏行禮。
舒清蹙眉:「怎麼,不行?」
姜藏月頓了頓,似有難言之隱又猶豫半晌才道:「娘娘,制香非一朝一夕之事,奴婢需要的人並非小桃小紅,她們並未接觸過香料,更有甚者對香料過敏,萬不能接觸。」
聞言,舒清剛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耐心已經快被磨乾淨了:「姜月,本宮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姜藏月:「奴婢有一妹妹時常幫奴婢調香,在蘭秀閣。」
「蘭秀閣?」舒清整張臉都快扭曲了起來,沒好氣道:「那可是越妃那邊。」
姜藏月抬眸看向她的桌案。
桌案之上白瓷翻倒,細膩的香粉撲散開來。正是好日頭,觸光似霧,氤氳滿屋。
姜藏月起身將白瓷罐收拾乾淨,低頭出主意:「娘娘,聖上可是很喜歡此香?」
舒清擰眉:「聖上就算是喜歡,你不是做不了?」
「可若是娘娘為奴婢找來奴婢的妹妹,香可制,聖上除卻華陽宮再不會多看旁人一眼。」
舒清突然頓住了。
姜藏月眸光暗流涌動。
高顯現在跟苟德全周旋,不會有時間來找她麻煩,目前她為舒妃制香,自是要她專寵,她既想要一人心,那就給她一人心。
「奴婢聽娘娘提起,聖上忙於朝政很難休息好,太后娘娘也總受其困擾,奴婢的香可安神主眠,卻只有娘娘這兒有。待接受了此香,聖上自會常
第九章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