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抬起頭,蹙眉看向宋溫惜:「本宮原本馬上就要成為皇后,如何能甘心去做一個王妃?」
「誰說嫁給裕王就做不了皇后?」宋溫惜挑眉。
「你說什麼?」沈悅沒有聽明白,但宋溫惜的話,讓她提起了興趣。
宋溫惜緩緩走近沈悅,輕聲道:「娘娘那麼想要做皇后,讓裕王做天子不就好了?」
「你——」沈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宋溫惜。
但宋溫惜的提議讓她心中一動。
裕王也是先帝的兒子,晏望宸如今對她恐怕是恨之入骨,再無可能將她立為皇后。可是,若是裕王當了皇帝,她豈不是又有機會?
但她心中仍舊有些疑問:「可你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怎麼會」
怎麼會希望裕王做天子呢?
沈悅雙眼迸發出光芒,可宋溫惜不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假裝沒有看透她的心思。
她輕笑一聲,勸道:「臣不過是同娘娘說笑罷了。娘娘如今懷著裕王的孩子,裕王自然不會虧待了娘娘,定會給娘娘皇后一般的待遇。那這後位,又有什麼重要?總好過在這冷宮中,蹉跎一生?」
沈悅聞言,已經收斂了心思,恢復了冷靜。但是這個念頭在她心中開始生根發芽。
她對宋溫惜擠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道:「先前沈大人便數次助我,沒想到,如今我被打入冷宮,還是沈大人來相助。」
她不再高傲地自稱「本宮」,而是想同宋溫惜拉進關係。
「若是日後我能翻身,定然不會忘記沈大人的大恩大德。」沈悅誠懇地道。
「娘娘客氣了。冷宮寒涼,還請娘娘照顧好自己。」宋溫惜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她也該走了。
臨走前,她又轉過身道:「娘娘有了孩子,還是少生些氣,當心身子。」
沈悅的手緩緩撫上自己的肚子。
是了,這是她的籌碼。如今她被晏望宸趕出宮,她便只能死死抓著晏瑾這根稻草。而她腹中的孩子,或許是與晏瑾談判的籌碼。
「謝過沈大人,本宮一定會好好守住這個孩子。」沈悅面帶柔和的微笑,垂眸道。
宋溫惜打開了冷宮的門,走了出去。
沈悅恐怕還不知道,她什麼都守不住。
就像當年宋溫惜守不住香芙一樣,沈悅也守不住這個孩子。
晏望宸說了,要等使者走後,再讓裕王回到封地。而使者要等晏時鳶的嫁妝全都備齊後,才能啟程。
所以,沈悅還要在這冷宮中,待上好久。
裕王想要去冷宮中看她,可是,裕王的身份畢竟尷尬,不能在後宮中隨意走動,晏望宸這些時日更是禁止他進宮。
於是,焦急的裕王又找到了宋溫惜。
沈府中,宋溫惜正教小魚寫字,淄陽王在一旁喝茶看書,好不愜意。
此時下人卻突然跑來通報道:「世子,裕王來了。」
「裕王?」宋溫惜皺了皺眉。
「裕王?就是先前的四皇子?晏望宸的弟弟?他來做什麼?」淄陽王放下了書。
宋溫惜自然是知道,他來此處,無非就是想問沈悅的事。沒想到裕王竟然跑到她府中來找她,當真是迫不及待了。
不過她不想讓淄陽王牽扯太多,便沒有提及沈悅的事。
她將筆遞給小魚,道:「讓祖父教教你,乖。」
小魚開心地拿起筆,胡亂地畫了起來。
宋溫惜來到前廳,只見裕王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他看見她,立刻道:「沈世子,皇兄陛下他不准本王進宮!他可是生本王的氣了?」
晏望宸看上去並不像生氣的樣子,最多只是嫌棄他這個四弟沒出息。可正因為沒出息,所以他才能高枕無憂。
所以,他應該是不生氣的,頂多是覺得晦氣。
於是宋溫惜安撫他道:「陛下並非氣王爺。只是這段時間宜妃娘娘被禁足冷宮中,王爺理應避嫌。」
「可就算不讓本王去冷宮,怎會連宮門都不讓本王進?本王一向來去自由,陛下從不限制本王進出宮。」他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