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整個人宛若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頂到腳底,全都涼透。
怎麼會這麼突然?
「怎麼可能玉才人原本不過只是個宮女,怎麼會突然與薩疆人扯上關係?那蒹葭與玉才人又是什麼關係?」宋溫惜腦中一片混亂,無法相信晏望宸的話。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朕會寵幸那宮女吧?」晏望宸的眸子暗了暗,「朕知道,那日替朕解藥的,另有其人。」
宋溫惜的目光閃爍了一瞬,避開了他的視線。
「只不過,既然玉才人顯然是帶著目的冒名頂替,朕自然要看看她背後之人是誰。」晏望宸又道,他垂下眼帘,聲音帶了一絲內疚,「只是,朕沒想到,他們竟會對小魚動手。」
宋溫惜的心猛跳了兩下,視線落在陳卿安臉上,岔開話題道:「陳卿安,宮中搜遍了都沒有,是否意味著他們已經走遠?那那我們得快些去追他們!」
「朕已經下令關閉城門,今夜便派兵搜查。你放心,一定能找到小魚。」晏望宸低聲安撫道。
陳卿安也說道:「溫惜,你放心,都城沒有那麼容易進出,就算他們僥倖逃出宮門,也很難那麼快便逃離都城。」
晏望宸站起身,道:「朕這就命人挨家挨戶搜查,定然會將小魚安然無恙地接回來。」
「我也一起去找!」宋溫惜也站起身,焦急道。
讓她坐在屋中等,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縱使找起來毫無頭緒,動起來總比呆坐在屋中,坐如針氈要好。
晏望宸沒有同她執拗,他換了一身低調的衣裳,同陳卿安和宋溫惜一同出宮。
臨走前,他命人將玉才人嚴加看管,決不能讓她有絲毫逃跑的機會。
宮外,還未到宵禁的時間,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一開始,宋溫惜像無頭蒼蠅,焦急地穿梭在人群中。每一個像小魚的幼童,她都要上前查看一番。
可每一次,她都落空。
她停下腳步,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宋溫惜隱約覺得,若是薩疆人發現都城被封,一定不會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閒逛。畢竟小魚若是哭鬧起來,肯定會惹人注目。
那麼,他們一定會找一個,小孩子哭鬧也不顯眼的地方。
究竟會是什麼地方呢。
宋溫惜四處張望,不遠處一直觀察著她的動向的晏望宸,見她停住不動,便走過來問:「怎麼了?」
「如果薩疆人發現無法帶小魚逃走,小魚的哭鬧聲又格外引人注意,他會將小魚帶去哪兒?」宋溫惜瞳孔微顫,看向晏望宸。
「哪兒?」晏望宸微微蹙眉。
陳卿安聽見二人的交談,便也走了過來。
「牙市!」陳卿安道,「牙市販賣孩童十分常見,全部都是啼哭的孩童。」
宋溫惜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不由地慌亂起來。
晏望宸眸子一沉:「可是,都城裡的牙市,是不許販賣兒童的。」
「未必。」陳卿安沉聲道,「若是私下裡販賣,恐怕一時也難以發覺。」
陳卿安立刻讓手下換上一身便衣,四處去打聽城中哪個牙市會隱匿地販賣孩童。手下裝作是大戶人家的下人,要為自己的小公子找個伴讀。
問了許多人,終於在賭坊中找到一個人,稱城西當真有一處隱蔽的地方,私下裡做著販賣孩童的生意。
陳卿安掏出一個金元寶,偷偷塞進那人手中,問:「可否請閣下帶我去?」
「當然!當然可以!」那人顫聲道。
他在賭坊賠了不少錢,此時這錠金元寶,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晏望宸得知此事後,怒不可遏:「這些人竟然敢在都城做如此罪不可恕的事!」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陳卿安道。
他們一行人匆匆收兵,跟著賭坊的那人,朝城西趕去。
西邊確實有一條隱蔽的小街,看上去平平無奇。小街的盡頭,卻有一個非常低調的房門。
看守房門的人見一群人來勢洶洶,頓時反應過來,想要下去通風報信。結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