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宸一行人終究是一起上山了。
絕情峰上有許多猛獸,而且越往上爬越是寒涼。所以將晚和林策用所剩不多的銀子,準備了弓箭和厚厚的外套,就希望能讓上山的路程更順利些。
從山腳到半山腰,可以坐馬車上行,所以並不算難。但是下了車後,幾人發現後面的路極為險峻,不好攀爬。
將晚拿著獸皮繪製的地圖,找了許久,才找到一條相對好走的上山之路。那條路雖然比其他地方的坡度緩和許多,可還是時不時地需要手腳並用地攀爬。
爬了沒多久,沈悅可憐巴巴地看著晏望宸:「太子殿下,我的傷又痛起來了。」她面紗之上的杏眼蘊著水汽,看起來十分可憐。
其他人聞言,紛紛停下腳步,看向她。
晏時鳶聽見了她的聲音,翻了個白眼,嘀咕道:「爬山又不是用臉,臉痛什麼?」
宋溫惜皺眉捅了一下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晏望宸的視線掃過了宋溫惜,目光落在沈悅臉上。他抿了抿唇,伸出手,對她道:「我拉著你。」
沈悅嬌羞地將柔軟細嫩的手放進了晏望宸的手裡,臉頰微微發紅,輕聲道:「謝過太子殿下了。」
宋溫惜覺得刺眼,便挪開了視線。
其他人正準備繼續前行,就聽晏時鳶陰陽怪氣道:「林策,我眼睛疼,也要人扶。」
在前面和將晚一起帶路的林策停下了腳步,折返回來,焦急地走到晏時鳶身旁。
他仔細打量了她的眼睛一番,只見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他皺著眉問:「看著沒什麼問題,公主為何會眼睛痛?」
晏時鳶瞥了眼沈悅,道:「看了髒東西,眼睛自然會痛。」
沈悅的腳步一頓,她心知晏時鳶是在說自己,可再怎麼樣她也不敢同晏時鳶嗆聲。何況晏望宸也沒什麼反應,她便只能忍耐著一聲不吭。
林策聞言有些無奈,微微歪著頭,說:「用公主的話說,爬山又不是用眼睛,眼睛疼什麼?」
「眼睛要看路啊!」晏時鳶明媚一笑。
林策愣住,他看著晏時鳶的笑顏,臉微微有些發燙。
林策連忙移開視線,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公主若是看不清路,便扶著宋姑娘吧,臣臣還要在前面帶路。」
晏時鳶臉一沉,氣得拔了一株雜草丟他:「死呆子!」
陳卿安側過頭看了看身旁微微有些冒汗的宋溫惜,問:「溫惜,你累嗎?我這裡有水,你喝不喝?」
宋溫惜連忙搖了搖頭:「不渴,謝謝陳世子。」
晏望宸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話,微微側過頭,想要偷聽他們說了些什麼。
只見陳卿安抬手用袖子幫宋溫惜擦了擦額頭的汗。
宋溫惜下意識地想要躲開,陳卿安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若是再叫我陳世子,只怕太子殿下會發現我們的情投意合是假的。」
宋溫惜一愣,她抬眼便看到,在前面的晏望宸,正側著頭偷看他們二人。她低聲問:「那我叫世子什麼才好?」
陳卿安牽過她的手,微微一笑,說:「叫我卿安。」
他溫熱的大手燙得她一個激靈,她想要抽出手,可陳卿安緊緊握住不放。
晏望宸看到了這一幕,瞳孔驟縮,下頜線緊繃。他鬆開了沈悅的手,氣哼哼地大步爬上山。
「殿殿下」沈悅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連忙追了上去。
陳卿安輕笑出聲,對宋溫惜低語道:「看,果然有效。」
宋溫惜點了點頭,抿唇不語。確實有效,她只是擔心,再多來幾次,以晏望宸的氣性,只怕要氣出個好歹了。
有了護具的幫助,縱使偶爾不小心摔一跤,也不怕疼。
所以晏望宸一行人很順利便爬到了一處平坦的草坪。這一塊草坪一片翠綠,且零星地長著許多鮮艷奪目的花朵,很是美麗。
周書禮驚喜地俯下身,想要去摘一朵花來。
宋溫惜定睛一看,連忙皺眉阻止了周書禮:「周姑娘!不要碰那些花!」
周書禮猛地縮回手,疑惑地看向宋溫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