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說些旁人聽不懂的話,總愛喚我『總裁姐姐』」
知清濁跟恨情說起這些年的所遇到過的人和事,她們說了好久好久的話,知清濁仿佛將這些年未曾說過的開心難過都拋了出來,就如同幼時那般,兩姐妹一直閒聊到天明。
不一樣的是,這兒的時間永遠都不會再有變化,看著聽到入迷的恨情,知清濁唇角情不自禁的彎起,「恨情,從此之後,阿姐就在這兒陪著你,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
哪知恨情卻搖頭,「阿姐,你不能留在這兒。」
「為何?」
「阿姐方才說如今世道混亂,那現在與我死時並無區別,惡人囂張跋扈,善人死於非命,就像你的師父阿姐說想要做皇帝改變這個世間,恨情相信你可以做到,這世間會有許多人因你得救,若你現在就在這兒陪著我,那些本來能因你得救的人豈不是苦海無邊?」
「你」知清濁微微皺眉,「你這小丫頭說話的語氣怎麼像我師父似的。」
恨情看了她一會,毛茸茸的小腦袋鑽到知清濁懷中,她看不見恨情的表情,只能聽見恨情的聲音帶有哭腔。
「阿姐阿姐,那晚真的太疼了就算母親喝醉酒打我時,都遠沒有那麼疼,就算到了現在,恨情的肚子有時還會疼的厲害,我不想再有別人體會這種痛楚,阿姐可以做到停止這一切,恨情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建造一個更好的不會再有人受到傷害的國家」
「恨情」
少女抬起臉兒,淚水在她眼眶中顆顆落下,同時,她的身體正慢慢變得透明,周身出現一層薄霧。
「阿姐,時間到了,我要走啦,你也該回去了。」
「不你不能走,我也不會再丟下你獨自一人!」
「阿姐,也許你看不到我,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看著你,阿姐你聽,有人在叫你呢」
恨情的身體逐漸消失在霧氣當中,任由知清濁怎麼挽留,都留不住她哪怕一瞬。
就在恨情完全消失的同時,知清濁聽到遠處傳來邵逸松焦急的聲音。
「清濁清濁你醒醒!」
知清濁感覺自己腦子一片眩暈,她猛地睜開眼,刺眼的陽光從樹葉之間的縫隙落下,刺得知清濁眼睛酸痛。
她眯了眯眼,看到邵逸松的緊張神情慢慢變成欣喜,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清濁,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知清濁渾身酸痛,她無力的推了推邵逸松的肩膀,喊了聲「疼」,邵逸松才反應過來,忙放開她,小心翼翼的扶著知清濁,讓她倚靠在樹幹上。
「我昏睡了多久?」知清濁扯著干疼的嗓子,聲音沙啞的問道。
「從我清醒到現在,已經快六個時辰了。」
「六個時辰」
知清濁抬眼看看日頭,向前退六個時辰的話,剛好是她將那些藥草餵給邵逸松的時候,現在他們兩人都沒事,看來剛好歪打正著,將蛇毒給解了。
而邵逸松雖有外傷,但都不是特別嚴重,如今她也恢復了意識,該是時候離開了。
這一點不光知清濁想到,邵逸松也想到了,他先一步道:「我們在此逗留時間太長,密林中不知還有何猛獸,必須馬上離開。」
「嗯。」
知清濁應著,她剛要扶著樹幹起身,就見邵逸松蹲在她面前,「來,我背你。」
她怔了怔,沒有推脫,爬到他的背上。
現在沒必要逞強,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她早已氣空力盡,靠她自己根本走不出去,而邵逸松雖然也有外傷,但相比起知清濁,不知好上多少。
「前面有條小溪,我們一直順著溪水走,興許可以走出去。」
邵逸松沒有應聲,但他前進的方向是她所指的地方,他背著知清濁走了好一會,才道:「方才,你說夢話了,還哭了。」
「嗯。」
「是做了什麼噩夢嗎?」
「只是夢到故人罷了。」
知清濁虛弱的趴在他肩頭,想起恨情,心中一陣酸楚。
又是一陣沉默,他問道:「你的故人名叫恨情?」
「是,她是我的小妹。」
第二十三章 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