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上京,中宮深處的——慈德宮
老婦人在被老年太監攙扶起來後,又嘆了口氣,「三郎還未曾回來?」
&別擔心,瑞王殿下他已經在京郊了。」老太監小心的掖掖被子,尖細的聲音小心的安撫著。
&三郎不來也是常理,他那脾性,不是晉王,更不是太子,他一旦決定了,就不會改變。罷了罷了,你讓二郎回來罷。莫要惹怒了三郎。」老婦人喃喃說著。
老太監恭敬應著。
恰好這時,宮女在外頭稟報,說太子爺來了。
老太監一聽太子爺三個字,就有些厭惡的皺起眉頭,小心翼翼的看向臉色蒼老發白的老婦人。
老婦人聲音漠然的開口,「讓他回去好好念書,少想些有的沒的。我這裡不需要他伺候!」
&宮女小心翼翼的應著,退了下去。
老太監見老婦人沒有見那太子爺,微微的鬆了口氣。
卻不想這幾乎無法分辨的鬆了口氣的動作,也被老婦人發現了,老婦人突兀的說著,「你怕我見小十一,惹怒了三郎是吧?」
老太監低頭,不敢說話。
&都這麼想了,其他人還用說嗎?三郎未曾入住朝堂,他也未曾執掌兵事,可這慶國上下卻都已經看他的臉色行事了。」老婦人說著,倏忽一笑,笑容冰冷,「都不明白,當年,我那蠢兒子,為什麼非要他回來入住天一閣?當年若是直接封了三郎為太子,如今還有這些麻煩事嗎?」
老太監抖腳,這些事可都不是他這個老太監能夠知道的。
老婦人冷冷說完這些話,便不再開口,沉默疲憊的靠在那裡。
老太監跟隨老婦人多年,有些話不好說,也不敢說,便也安靜的在那裡站著。
許久,仿佛過了一盞茶,老婦人疲憊的開口,「宣王呢?」
&王殿下去接瑞王殿下了,還沒有……回來。」老太監小心翼翼的答著話。
&宣王回來,你讓他去傳旨,讓晉王和太子爺,還有沈珏,都去白馬寺,給我齋戒祈福。後宮諸事,全都交由宋太妃掌管,讓皇太后也去祈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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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的話剛剛說完,外頭就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來,踉蹌跪地,稟報著,「太奶奶!三郎去了祖祠!還,還帶著神策軍!」
床榻上的老婦人臉色一變!身軀晃了晃,喃喃自語,「神策軍……神策軍……他當年,當年就是這般想的嗎?」
話音一落,老婦人便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軟綿綿倒在了床榻。
驚得老太監急急尖叫,「來人!來人!傳御醫!御醫!御醫!」
慶國上京的太皇太后被瑞王殿下激怒吐血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中宮。
朝上京匆匆趕去的宣王只恨不得將這個消息傳遍中宮的蠢貨捏死!他巴不得能將這些事按下去,可恨的是那個蠢貨,竟然宣揚開來!三郎如今已經絲毫不在意這些皇室臉面了,朝堂上下的重臣們也只會暗地裡笑話!
&是該死!三郎去了祖祠的事,是會告訴太皇太后的?」沈洪陰沉沉的目光盯著地上跪著的老太監。
老太監暗地裡叫苦,顫顫巍巍的說著,「是,是晉王殿下……」
沈洪冷笑一聲,果然就是那個維恐天下不亂的蠢貨!
&著,馬上去宣召天一閣的長老們,告訴他們,立即擬召,命皇室宗親入白馬寺為太皇太后祈福!」
老太監一愣,隨即忙道,「殿,殿下,太皇太后之前也告訴奴才,若是殿下您回來了,就請晉王殿下和太子爺到白馬寺祈福。還有皇太后……」
沈洪一怔,隨即臉色一緩,看來,太皇太后早有先見了。不過,三郎必須在上京過年,不論如何,都不能讓三郎真的和沈家斷了關係!但此事,還需溫相出面。
而被惦記著的溫相,此刻正在祖祠里和沈深對弈。
沈深放下一顆白棋,棋盤上的局勢再次變化,本該進入絕境的白棋不但獲得重生,還將黑棋逼入了絕境。
溫相嘆氣一聲,放下黑棋,拱手誠懇而敬服的說道,「殿下棋藝高深,微臣不敵。」
&經休沐了,你不用自稱微臣,也不用稱呼我為殿下,這裡是□□三重諭旨下的祖祠,此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