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死死看著蕭厭:「母后當真知道?」
蕭厭皺眉:「你懷疑本督?」
棠寧在見到四皇子之後,就隱約知道阿兄今日要帶她看的熱鬧是什麼,她在旁出聲道:「阿兄沒必要跟殿下說謊,月前皇后娘娘曾贈過我一支鳳釵,在陸家之事上幫過我,這些年皇后娘娘對我也多有照拂,是我央求阿兄暫且不將此事宣揚。」
「鋮王跟陸家女眷苟且,換了我姨母的孩子,阿兄將此事告訴皇后娘娘,是想要讓她儘快想辦法與陸家撇清干係,否則此事一旦被人知曉,陸家名聲盡毀,皇后娘娘清譽也定會受了牽連,就連殿下也」
她眉心輕蹙,臉上滿是不解:「可是皇后娘娘為什麼沒告訴殿下?」
蕭厭見他家小姑娘三兩句話就說的四皇子臉上更白,眼底驚疑化作凝怒,他眼尾輕揚了瞬,有些隱晦地閃過抹笑意,這才看向四皇子。
「本督是為還人情,才欺瞞陛下,暗中提醒皇后,好讓你們提前脫身,可誰知」蕭厭佯作不愉:「陸家得罪之人不少,本督根本壓不住消息,今日有知情人將消息送進宮中,還言及殿下昨日去過陸家,陛下雷霆震怒。」
四皇子站在原地神色難看至極,母后從來都沒有跟他提起過此事。
陸家出事之後,他本欲跟陸家斷了聯繫,可是母后卻說陸家底蘊不止如此,還說外祖父陸崇遠向來多謀,他說不定還有辦法翻身,讓他切莫急著跟陸家劃清界限。
他照著母后的意思,如常跟陸家往來,只是不插手舅舅陸肇入獄,還有漕糧一案,可誰知道陸家居然還有這麼天大的醜事,明明他前日才進過宮的,更見過母后與她說過陸家,可是母后連半點風聲都沒告訴過他。
母后為什麼要瞞著他?
她為什麼不儘快跟陸家劃清干係,跟他絲毫不提,讓得他如今惹了父皇動怒?!
蕭厭看著四皇子臉上神色變化,皺眉開口:「陛下的脾氣四皇子應該清楚,皇后娘娘這次實在是糊塗,若不是看在她曾護過棠寧,本督是斷然不會替你們在聖前說情。」
四皇子眼底浮出希望:「蕭督主替我和母后求了情?」
蕭厭臉色有些不好:「本督說過,棠寧欠皇后人情,陸家的事情跟你們無關,陛下震怒也只是以為你早就知情卻替鋮王和陸家遮掩,本督跟陛下說殿下絕非那種人,皇后娘娘也不會容忍陸家出此寡廉鮮恥的女子。」
「那父皇他」四皇子希冀道:「父皇怎麼說?」
「陛下自然是不信,殿下身上流著陸家的血,陛下總覺得殿下會偏私陸家,本督百般勸說,才讓陛下暫且相信了四皇子,只是陛下卻提出要將鋮王和陸家的事交給四皇子來查。」
四皇子滿面錯愕:「我來查?」
蕭厭神色一冷:「怎麼,殿下不願?」
他眉峰陡然添了戾色,像是隱有不耐:「本督已經竭力替你們周旋,能求得陛下念及父子之情,給你機會親自去查陸家已是不易,若是殿下不願意,那本督這就回了陛下」
「不是!」四皇子連忙急聲道:「我不是不願意,只是鋮王的案子我從未插手,他跟陸家之人苟且的事我更是毫不知情,這一下子將事情交給我,我實在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蕭厭見他並不是不願意,臉上這才鬆緩了些:「既是陸家女眷,又能替鋮王和兵部的人牽線,此人在陸家身份定然不低,殿下時常出入陸家,該比本督更知曉陸家人才是。」
「本督可以讓你去見鋮王一面,稍作詢問,至於陸家那邊就得靠殿下自己了。」
見四皇子滿臉猶豫,蕭厭說道:「殿下該知道陛下有多厭惡陸家,他能將此事交給殿下來查已是不易,若非還惦記一絲父子之情,這案子此時已經該在朝堂所有人面前了。」
「本督不是不能去查此事,只要帶著黑甲衛搜了陸家,審問陸家女眷,想要查出個跟鋮王苟且的婦人並不算難,可屆時殿下和皇后清譽毀於一旦,朝堂之上有些人也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棠寧看著四皇子不斷變化的臉色,幫著下了重藥:「方才在外間,我見二皇子跟殿下起了衝突,二皇子庇護的那幾人好似也提及殿下在朝中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