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對哪個國家都能玩心理戰,獨獨對上荀軍、韓軍和范軍玩心理戰會有更好的效果。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漢國、范國、荀國和漢國原先就是一個國家的人,互相之間有著強烈的認同感,想要創造歸屬感和嚮往心態比較有基礎。
換作是對楚國、齊國、宋國、魯國玩心理戰?九成九的人連民族是什麼都不知道,用什麼同一民族來爭取基本沒有太大作用,還不如談一談待遇呢。
其實別說是民族了,連國家的概念都還模糊得很,不然也就不會出現後面各戰國雄主為了防止黎庶到處亂竄,採取各種設關立卡,諸多看上去挺有意思的事情了。
處在愚昧階段的黎庶見日子過得不好想跑,一些讀過書有能力的人跑到異國或是敵國謀求出路就更容易了。
人對美好生活產生嚮往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難以用什麼方式去阻止,能阻止得了一時,除非是將那人殺了,要不然是阻止不了一世。
所以,建立稷下學宮培養人才的齊國,君臣對培養出來的人才不留在齊國,跑去了自己的敵人那邊各種效力,阻止是有在阻止,殺人來阻止則是極少發生,更多的時候只是眼睜睜看著。
呂武聽完了崔杼的匯報,說道:「明日交鋒以威逼為主。」
現在荀軍的軍心已經亂了,漢軍採取強勢攻擊有可能會對荀軍造成極為慘重的死傷,卻也是逼荀軍改換心態要拼命。
畢竟,有些人遲疑著要不要投奔漢軍,結果自己死了,父、兄、弟死了,朋友死了,怎麼可能還會想著投奔,該是要為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報仇啦。
呂武的一句話,不知道要讓崔杼死多少腦細胞。這也就是上位者動動嘴,下位者就要各種難受了。
崔杼退下,需要找自己的屬官,再喊來一些實際領兵將校,好好合計合計一些,看看能不能商議出實際可行方案。
到後面,孫林父都受到了崔杼的邀請,到了地方聽了一陣子才明白在商議什麼。
「我或可使原衛人戰場倒戈。」孫林父沒有大大咧咧說出來,僅僅是小聲跟崔杼咬耳朵。
崔杼壓著聲音,無法掩飾其中的詫異,說道:「今日投奔衛人多也,仍有義士可左右戰局?」
對漢國來說,荀軍能棄暗投明的都叫義士。
這些「義士」在荀國那邊則是絕對的叛徒,還是性質相當惡劣的那種。
孫林父沒有半點驕傲,說道:「荀與齊、魯、曹諸國久戰,荀氏之『士』、『徒』、『羨』大批消耗,自是需補以衛人。」
戰爭肯定會死人,出現了傷亡想要繼續打下去就要增兵。所以除非中行吳不利用衛人,要不然有許多衛人得到中行吳的重用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那麼,衛人上戰場為荀國而戰,他們立下了功勞算是功勞嗎?中行吳再不願意也要有功就賞,不然就是國將不國了。
崔杼知道荀軍中有不少衛人,就想漢軍中有不少秦人,只是真的沒有想到已經成為荀國利益既得者的舊衛貴族那麼乾脆就能反水。
如果心態還是停留在春秋時代,真的會使人感到意外。
崔杼儘管是漢國的國尉,並且已經實際參與了相當多的大小事務,心態還是停留在春秋時代的人之一。
倒是孫林父因為人生經歷較為坎坷的關係,心態完全能夠跟得上時代的變化,以至於看到崔杼那副樣子,心裡止不住有些酸溜溜的。
崔杼的經歷也坎坷只是在決定跟隨呂武之後,開始以解朔為榜樣,越混越好的同時,人都成為漢國的國尉了,不出意外崔氏怎麼也能成為漢國的顯赫家族之一。
「如無差錯,大漢一年兼荀,兩年使各晉歸一,絕非難事。」孫林父看上去很有信心的樣子。
崔杼除了贊同點頭,還能怎麼著?
因為他們職位的不同,接觸到的政務其實也就不同。作為國尉的崔杼僅僅想到漢國玩命能拉出五六十萬大軍,著實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不使漢國成為霸主。
要知道曾經的晉國出兵最多也就是十五萬,牢牢占據中原霸主的地位,還一度成為當世唯一霸主。
漢軍的質量並不比晉軍低,某方面來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