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里,還有在那座山里她是如何昏倒的。
她腦袋撞到了頭,才會有短暫的失憶,忘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但現在想起那段經歷,忽然間不知道該如何向仲雪尋仇了。
那一日是他把她從巨蛇面前推開的,是他救了她,不顧自己性命把她推離危險,他傷重幾欲死亡也是因為她。還有那山中溫泉池中發生的事,他們結合在一起,像天下的每一對夫妻一樣。
想起這些,就好像做了一場夢,心情起伏的太厲害,讓她沒辦法再面對他。現在事已至此,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本來信誓旦旦的要討回公道,但是現在……她也該是時候離開了。他害她一次,也救她一次,她和他的債已經算清,以後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糾葛。
回房把她的沒幾樣的行李收拾一下,她剛抱著包袱出門,便看見兩個女人匆匆向這邊走來。那一身雪白的喪服,在此刻出來,任何人都能猜到她們的身份。而且剛巧這兩個人她也認識,一個是月姬,一個是夢姬,是君侯府里最不省油的兩盞燈。
她們倆每個手裡都抱著一個箱子,那沉甸甸的的感覺一看就知道裡面裝的是金銀珠寶。這個時候從府里出去,她們的意圖再明顯不過,這就是傳說中的夾款私逃啊。
在這個時代,姬妾也是主人的財產之一,如果姬妾逃離,是要被處以重刑的。
燕丹摸著下巴,頗為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兩人給攔下來。或者她可以來個大義劫財,為以後的飯碗做點準備。
這麼想著已經擋在兩人面前,笑道:「兩位夫人這是要去哪兒啊?」
兩人大約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都心中一驚。夢姬定了定神,見是她,不由嘴角微扯,「春姬,你怎麼還沒走?」
春姬?燕丹挑眉,她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身份了。也難怪在府里待了這許多日竟沒一個起疑。
她笑道:「我為什麼要走?」
&會兒府里將會大亂……」月姬話一出口,忽然驚覺失言,忙又道:「沒,沒什麼,你趕緊走吧。」
燕丹輕哼一聲,看來這兩個人也是被誰派來的奸細,否則他們怎麼知道一會兒榮桓的人會來。那些人之所以來,說好聽點是為君侯辦理後事,其實就是抄家。不過那得要看榮桓在一個時辰之後能不能活著,否則要抄的家就只會是他自己的。
她獰笑著把腰間的長劍抽出來,對兩人喝道:「把東西放下,然後滾蛋。」
不需要多餘的話,這是打劫,洞洞天似地打劫。兩女嚇得尖叫一聲,她們早見識她寶劍的厲害,哪敢停留,立刻扔下兩個箱子跑了。
&她們識趣。」冷哼一聲,從地上掂起一個箱子來,很沉,裡面的好東西絕對裝的不少。
既然已經打劫了,乾脆就帶走得了。她抱著兩個箱子從後門出去,外面街上已經亂成一鍋粥,不時有人奔跑而過,大約是要去看出殯熱鬧的。
燕丹很覺今天這一幕無厘頭,一個沒死的人躺在棺材裡,幾乎全城的人都來看他。也就只有仲雪這樣的性子,又很不要面子的人,才能搞出這種鬧劇。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在今天之前她就已經訂好離開路線,也早定了一輛馬車,還有一個很職業的車夫,完全可以把她送到趙國。
她出了門,門口果然停著一輛馬車,抱著兩個箱子上了車,還沒等坐穩,便聽那趕車的車夫叫道:「小姐打算去哪兒?」
燕丹嚇了一跳,這是洞洞天的聲音,這丫的死盜賊,跑到這兒來幹什麼?難道聞到了她箱子裡的錢味兒。
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果然是洞洞天。不由叫起來,「你是從哪兒?又是什麼時候蹦出來的?」
&大街上,剛剛,就是一盞茶功夫之前。」洞洞天輕笑一聲。
他本來上大梁是自投羅網來的,結果剛到大梁就發現他要投奔的主兒已經死了,他為此很想大笑也很想大哭,笑的是終於擺脫他的轄制,而哭的是他死了就代表他也活不長了。
他咒仲雪死後也不得安寧,叫閻王打入地獄受盡天下酷刑。不過他更鬧心的是,仲雪到底往自己身上下了什麼毒藥,為何找了許多醫生都查不出病因?
哭過也笑過之後,就打算到君侯府里打打秋風,最起碼他今後為期不多的日子能好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