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微睨了一眼,「不想你的裙子被我踩爛,就離我遠點。」
她在沙發上坐下,打開投影,隨便選了一部電影。
棠溪雪聽見聲音,發現她在看國外的恐怖電影,剛開頭就是一個突臉殺,嚇得她驚叫一聲。
「棠溪微你有病啊!」
棠溪微將聲音開大,「沒人讓你看。」
擱在沙發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她偏頭去看,來電顯示是【媽媽】。
剛接起,對面就傳來楊有儀溫柔的聲音:「微微,我託了修文去帶你試晚禮服,他應該馬上就到家門口了。」
棠溪微轉過頭,棠溪雪已經不在客廳了,她才回話:「讓棠溪雪未婚夫陪我去試晚禮服?」
「修文是個好孩子,不會介意這些的,當初也是我拜託他去穗城接你。那兩天我生了病,你爸又忙著工作,沒辦法親自去接你。」
聽見楊有儀的解釋,她才徹底釋然。
原來祝修文說的是真的,不是客套話麼?
「微微,我剛收到他消息,你可以出門了。」
棠溪微應聲:「好。」
她關掉投影起身,棠溪雪正好換完衣服從洗手間出來。
「你去哪?」
「你是不是喜歡犯賤,」她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棠溪微直直地迎上她警惕的目光,「我是你爹嗎,什麼事都要問。」
棠溪雪被她嗆得失語,十幾年來的詞彙在這此刻顯得匱乏。
換做文化人,她還能懟回去,但棠溪微這個野丫頭滿嘴粗鄙話,她做不到跟她一樣。
她表情扭曲,「你真是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樣子。」
棠溪微嘴上不饒人:「你的氣度和格局也沒有。」
棠溪雪想追上去給她點教訓,但門在她面前砰地關上,險些夾到鼻尖。
她氣得咬牙,「看你在生日宴上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棠溪微穿過石板路,一眼就看見門口停著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
這輛車的影像和在書店碰見那次漸漸重疊,她步伐緩了幾秒,才遲滯地走過去。
祝修文從車上下來,替她拉開車門。
「微微妹妹,我受伯母所託,帶你去挑禮服。」
時隔半個月沒見,他和第一次見時沒什麼變化。
棠溪微朝他頷首,「謝謝。」
他紳士地抵著車門,防止她磕到。
棠溪微撐著臉,淡聲問:「你是棠溪雪的未婚夫,卻要帶我去挑禮服,不怕被她知道麼?」
他沒有絲毫尷尬,微微一笑,「我和小雪的婚約是父母之命,我沒有拒絕的餘地。更何況兩家是世交,不管以後會不會成為一家人,我也會將你當成妹妹照顧的。」
無論是什麼樣的問題似乎對祝修文來說都會禮貌回答甚至滴水不漏。
讓棠溪雪配祝修文,棠溪微覺得太過暴殄天物。
但以他的教養,即使知道棠溪雪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也不會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棠溪微想起那天看見的車,問:「這輛車之前開到過一中后街嗎?」
祝修文對此並不知情,司機替他解釋:「二少爺和照顧他的管家確實在一星期前去過一趟。」
她有了點興致,「你弟弟,是不是叫祝景言?」
他面上略過訝異的神色,「你聽過他?」
「我旁邊的座位就是他的。姓祝的人並不多,我最先聯想到的就是你們。」棠溪微對他好奇,「他為什麼不來學校?」
祝修文眼神黯淡下來,「他」
他輕嘆一聲:「他有腿疾,不方便來學校。」
棠溪微大概猜到了什麼,沒有細問,「我養父之前的腿在一場泥石流中被砸中,那幾年我學了不少有助於腿部恢復的針灸和按摩手法。」
祝修文眼中亮起光,但很快又暗下去。
「他大約是很難再站起來了,」提起祝修文,他很自責,「我們尋遍國內的醫生,甚至也聯繫了不少國外的知名骨科醫生,依舊是同樣的結論。」
棠溪微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