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彭家犧牲的不可謂不多。
可是到頭來,彭家人還是嫌少,巴不得能把她整個人甚至連帶著她的兒女們都給榨的乾乾淨淨。
當初那個彭懷,早就已經死了。
或者說,彭懷還是那個彭懷,一直都是那個彭懷。
她為了他忍讓了這麼多年,也仍舊沒能在他心裡進一步,比不過他的家族大計。
二夫人閉了閉眼睛,覺得從眼睛到腦子無一不酸疼。
外頭熙熙攘攘的吵的厲害,綠蕪偷偷從牆角溜進來,覷了二夫人一眼,垂下頭告訴她:「二夫人,大夫人讓彭嬤嬤過來請您過去......」
彭嬤嬤帶了不少人過來,都是大夫人院子裡的,把二夫人院子裡伺候的下人都給看管起來了。
這分明就是強逼了,哪裡是要求人辦事的態度呢。
何況辦的還是那樣一件事。
王善家的都忍不住為大夫人和大老爺嘆息了,這分明就是在把二夫人往絕路上逼啊,都不用她來攛掇什麼了,大夫人自己這些做法就足夠讓人痛恨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二夫人,驚慌的哭起來:「夫人,咱們可怎麼辦啊夫人?!」
二夫人眼睛空洞洞的,目光根本不看王善家的,也不看這屋子裡的任何人,木木的讓人去問二老爺在哪裡。
她要看看她丈夫究竟是不是當真如此絕情。
女人就是這樣,哪怕真的都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也總還揣著一點兒可憐的希望指望著男人會回頭。
可是男人通常就要乾脆利落的多了。
彭嬤嬤帶著些憐憫的看著二夫人牽了牽嘴角:「二老爺已經出門去了,臨走之前他已經交代過了,讓二夫人萬事都聽大夫人的。」
萬事都聽大夫人的。
甚至包括聽大夫人的,替她去死,替她和她的兒子去死。
可是她欠了彭家的嗎?!
彭家要這麼作踐她!
她彈了彈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冷漠的朝彭嬤嬤說了個好字,便轉而看著還坐在地上的王善家的,稍微放緩了語氣:「哭什麼?還沒到哭的時候呢,起來!」
王善家的抹著眼淚站起來,接觸到二夫人的眼神,便是一愣。
彭二夫人朝她使了個眼色,又往梳妝檯上的匣子裡看了一眼。
王善家的知道那裡是什麼------那是她曾經偷出去給和興又被和興送回來了的二老爺的親筆信。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起來,半響才平復了心情朝二夫人點了點頭。
二夫人便轉過頭去跟彭嬤嬤說話了,而後又在綠蕪的服侍下換了身衣裳,跟著她們去了大夫人的院子。
大夫人正倚在榻上由著丫頭按頭。
她頭痛的厲害,見了二夫人便勉強笑了笑,讓二夫人坐,而後又嘆了一口氣:「弟妹,這事兒我也知道是委屈你了。」
嘴裡說著委屈,可她面上卻一點兒委屈了別人的意思都沒有,彭凌薇還在旁邊哭著幫腔,生怕二夫人不肯答應似地:「二嬸娘,就當是侄女兒求您了,您向來愛護我們這些小輩的,您也不忍心看著我沒了娘......」
二夫人簡直止不住的想要冷笑了。
這兩母女可當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了。
是,她愛護小輩,所以她就要替小輩的娘去死嗎?!
那她死了,大夫人會不會看在她的面上善待她留下來的兒女呢?!
這個人自私自利到如此地步,她還能指望的了?!
彭凌薇跪在二夫人面前,二夫人竟然連一點兒要讓她起來的意思也沒有,就由著她跪在光禿禿的地板上。
彭大夫人皺了皺眉頭,使了個眼色令彭嬤嬤扶起彭凌薇,忍著氣跟二夫人和顏悅色的道謝:「弟妹放心,等這件事了了,四娘那裡,我一定去說。」
二夫人的心已經徹底涼了。
到了此刻也沒什麼好再裝的。
她要是沒脾氣,不發怒,這幫人才該覺得怪了。
她一把將彭凌薇給推開,怒極反笑的緊緊盯著彭大夫人問:「大嫂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您了?」
彭大夫人便呼喝了一聲:「二弟妹!」她喊了一聲,見二夫人不再
八十二·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