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別人家的家事,衛老太太不好過多說什麼------認真說起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是每個人都能把家裡的關係都平衡好的。
譬如她,不也同樣如此麼?
只是到底衛安跟沈琛走的近,衛老太太深深的看了衛安一眼,輕聲叮囑她:「不管怎麼樣,他該做的都做了,人總是要有些警惕心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衛老太太不相信楚景行會收手,更不相信楚景行經過這件事對沈琛的仇恨就消失化解了。
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這世上向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楚景行恨沈琛,大約就是一個孩子被另一個孩子搶走了心愛的玩具,搶走了親人的關心的那種恨,這種恨經過漫長的歲月,經過父親一再的表現出的偏心,只會在爆發出來之後更加深重,絕不會得到減弱。
就算是現在臨江王破釜沉舟斬斷了楚景行的手腳,讓他沒有辦法再對沈琛做些什麼。這平靜也只是暫時的。
楚景行那麼聰明,聰明的人想要對付敵人,多的是法子,未必就要自己動手。
衛安瞬間就明白了衛老太太的意思,她跟衛老太太點了點頭:「他自己會有分寸的。」
衛老太太摸了摸衛安的頭髮沒再說什麼,見天色已經很晚了,就讓衛五老爺和三老爺他們夫妻都去休息,又看著衛五老爺,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他:「彭家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之前五老爺畢竟受到了些影響,而後重新官復原職,恐怕也得適應好一陣子。
衛陽清有些驚訝,隨即便點頭:「武庫司已經清點了上一批送到福建去的兵器,如今文書手續更加複雜,不容易再出錯了。」
衛老太太嗯了一聲,隨即看了他一眼,提醒他:「就算如此,你也得更加小心。劉必平損失了一條財路,你們又給他放回去了一個更加難纏的對手和下屬,他恐怕不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自古以來官官相護的事就不會少,彭家能在兵部做出這種事而且一連這麼久都沒被人發現,要說只因為彭德是個武庫司的員外郎,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背後還另外有人參與了這條利益鏈。
這個人沒有直接參與,或許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的責任,可是到底,劉必平會不會繼續借這條舊線掀起什麼風浪來,誰都不知道。
衛五老爺知道這是衛老太太的提醒,連忙應是。
衛老太太便有些疲倦的揮手,讓衛陽清回去休息。
而衛安自然又被她單獨留了下來。
她摸了摸衛安的頭髮,沉默了一瞬才輕聲道:「安安,彭家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該得到報應的人已經都得到了報應,咱們再留一陣子,等鄭王娶了新王妃,便離開京城一陣子吧?」
四皇子身邊似乎有故意把四皇子挑撥的霸道憤怒的奶娘,方皇后跟德妃之間的戰爭只會更加的白熱化和激烈。
他們留在京城,怎麼都不對。
作為前皇后唯一倖存的家人,也作為如今藩王的親戚,衛家不管動不動,恐怕都容易被牽扯進漩渦。
更別提衛安最近跟臨江王的兒子來往甚密。
沈琛自己如今尚且身上還有許多事,衛安繼續留在京城,一旦楚景行那個人遷怒,到時候處境恐怕危險。
何況,她們也該回去拜祭明家先人了。
衛安知道衛老太太的擔憂,握著她的手猶豫片刻,才抬頭看著衛老太太:「祖母,趙期還沒有消息......譚喜那邊也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謝二老爺莫名的讓人跟蹤她,要是不能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她實在是不能放心的走-----謝二老爺到底是衝著衛家來的還是單獨衝著她來的,這都值得推敲。
衛老太太便皺了眉頭,擔憂更甚:「趙期消失已經兩個月有餘了,到現在竟然還半點消息都沒有.....恐怕是遭逢了不測了。」
趙期消失之前留下的唯一線索,也就是跟謝家有關了。
若是真的再沒消息,衛安已經做好讓謝二老爺直接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祖孫二人沉默了一會兒,衛老太太見衛安不說話,才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換了輕快的語調盡力安
一百一十九·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