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驚醒夢中人。
二老爺卻還是笑了一聲:「你想的太多了,都是一家人。」
二夫人卻再也不能把大夫人當成一家人了。
她悶悶不樂的回了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大發了一通脾氣。
要是這封信真的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按照大夫人的性格,還不把二房推出去受過?到時候吃虧上當的還是二房。
他們大房自來就有這個傳統,話說的好聽,可是真做起事來,根本不會顧你的死活。
王善家的給她送茶進來,躊躇著看著她,似乎有些話想說又不敢說。
二夫人便有些不耐煩,她如今心情不好,看誰都不大順眼,便冷哼了一聲:「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現如今這個家......」
她到底沒再說下去了。
王善家的放下了茶盞,湊上前給二夫人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告訴她:「二夫人,剛才王推官又上門來了,聽所是因為之前那個陶氏死在了咱們家的事。」
這事兒二夫人是知道的,她嗯了一聲,百無聊賴的問:「那又怎麼樣?」
都已經安排好了,長貴會出去頂罪的。
大夫人又不會有什麼損失,二夫人提不起什麼興致來管這件事。
王善家的連忙搖了搖頭,手在圍裙上蹭了蹭,蹭去了手掌心裡的冷汗:「夫人,不是的。剛才那個王推官是來說,長貴和六公子都一致說是大夫人指使長貴下的毒殺了那個陶氏.....如今要帶大夫人回去審案呢!」
什麼?!
不是已經解決好了嗎?
難怪丈夫回來以後悶悶不樂的,也難怪大伯要催丈夫去寫信給范世琦,讓范世琦再攀咬衛家了。原來是之前的案子沒完。
也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受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算計欺負,所以衛家要反抗。
可衛家反抗的有些太厲害了。
這在彭大老爺看來當然是無法忍受的。
作為一個被看準的獵物,在獵人心裡,當然是引頸就戮才是最妥帖最合心意的做法,居然還想著逃脫,妄想反過來再吃定獵人,這怎麼能夠不引起獵人的殺心呢?
她不知不覺竟有些想笑。
大夫人真是機關算盡。
她當然很知道自己這個大嫂,向來都是心比天高的,從來就不肯有認輸的時候,時時刻刻都端著,覺得自己是大家閨秀,貴婦人,不肯有絲毫的行差踏錯,不想給別人留下任何話柄。
現在如果進了順天府的牢門,恐怕她這一輩子都沒法兒再開顏了。
不過二夫人覺得大夫人純粹是罪有應得。
他們大房本來就算計衛家算計的不遺餘力啊,而且還用力過猛。
他們既然不把別人的孩子當人,自己再遭受到反噬,這才是因果報應呢。
王善家的偷覷著她的臉色,一面給她倒茶,一面咳嗽了一聲告訴她:「大老爺沒讓大夫人去......」
二夫人一腔剛剛燃起的看熱鬧和解氣的火便又被澆熄了,冷哼了一聲:「不去?怎麼不去?」
王善家的有些猶豫,遲疑了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的告訴彭二夫人:「聽說......聽說大老爺和大夫人鬧了一場,大夫人鬧著要自盡......」
從前在彭家,這樣的事是絕不會流傳在下人口中的。
可見現在彭家已經亂了。
彭二夫人嗤笑了一聲:「她捨得死嗎?」
自己的兒子作證說是她殺的人,想一想也要瘋了,又要擔心兒子是被嚴刑逼供的,又要傷心兒子竟然會開口陷害自己。
嘖嘖嘖......
二夫人莫名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那現在呢?」二夫人坐直了身子,她現在總算有些想要看戲的精神了。
王善家的垂下頭:「現在二老爺已經趕過去了。」
提起這個,二夫人才好起來不久的心情又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說到底,大房和二房就是分不開的,大房倒霉,自己丈夫也得跟在後頭收拾爛攤子。
王善家的看她懨懨的沒有精神,又湊近了些,把聲音壓得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地步,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