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昌侯府有個巨大的演武場,這演武場還是當初初代的榮昌侯興建的,規模甚大,聽說當年連隆慶帝他們也時常來這裡玩耍。
男人們尚且能用來打馬球,女孩子們想要在這裡打馬球賽,自然更沒有什麼問題。
馮淑媛還別出心裁的將演武場周圍亭子都清理出來了,專門為了讓來客觀看。
十二匹馬也都很快就準備好送了上來供她們挑選,永和公主是不用外頭的馬的,她自己有的是好馬,早已經讓人去牽來了,毛色極黑,又極高大健碩,一看便知道是極品。
永清公主看的清楚,忍不住低聲道:「她竟連父皇賞賜的汗血寶馬都牽出來了!」
打馬球賽而已,哪怕是真存了要借著馬球賽把衛安打殘打傷的想法呢,也不必把汗血寶馬都牽出來吧?
這馬異常高大,拼撞起來力度是很大的。
當初連三皇子都駕馭不住,曾經被從馬上顛下來受傷過。
永和公主真是瘋了,不顧別人的死活,也不顧自己的死活了。
她咳嗽了一聲,想起彭德妃的叮囑,自己也不願意惹事,便不再多說。
永和公主已經換了騎裝出來,徑直走到她那頭汗血寶馬之前,摸了摸它的頭便朝馮淑媛點了點頭。
馮淑媛便開始安排大家挑選馬匹。
馬兒也很快挑好了,各人差遣人回家去取的騎裝也都到了,馮淑媛便安排她們去後頭換衣裳。
等到換了衣服進場,平安侯夫人她們也都到了,在下人的指引下上了亭子,平安侯夫人就有些擔憂的對梅夫人道:「我總覺得今天恐怕要有事發生......」
梅夫人看的更加透徹:「恐怕原本就是給壽寧郡主設的鴻門宴......好端端的,公主那樣為難郡主,又要打什麼馬球,還親自上陣比賽......」
彭德妃好像還未卜先知似地,連彩頭都準備好了。
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
梅夫人低聲問:「我看情形不大對,要不通知一聲定北侯府罷?」
她跟定北侯府的關係不錯,對衛安也很有好感,何況之前小孫女兒也是靠著衛安才能脫離險境的。
看衛安現在羊入虎口,她實在是有些擔心。
平安侯夫人面色沉沉的搖了搖頭:「騎裝都是她們自己差人回府里去拿的,難道衛老太太半點不知嗎?她恐怕也是知道這場馬球賽沒那麼簡單的,只是箭在弦上,現在就算是去人通知了定北侯府又能如何?走一步看一步罷。」
梅夫人也只好不做聲了。
等到旁邊的鑼聲一響,梅夫人才跟平安侯夫人對視了一眼,知道比賽已經開始了,急忙去看。
衛安那隊人的衣服好認,加上衛安實在是太顯眼了,不必怎麼費力就能一眼看得見她,平安侯夫人便清晰的看見有一匹馬擦著衛安的馬過去搶了球就往回跑。
馬球賽她們常看,可是從比賽一開始就激烈至此的,還真是頭一次碰上,平安侯夫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梅夫人更是震驚:「她們比賽也沒帶什麼護具,這樣橫衝直撞的,要是從馬上摔下來,可不是玩的!怎麼能這麼玩!」
可是場上的人也聽不見。
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鑼鼓聲和喝彩聲就又響起來了,原來是永和公主那邊進了一球了。
榮昌侯也領著朋友來給姐姐助威,原本他就是偏向姐姐的,加上公主也跟姐姐是一隊,如今見了姐姐進球了,自然是歡呼的厲害。
起鬨聲和喝彩聲一時不斷。
陳綿綿卻在場中氣的幾乎發抖-----馮淑媛給選的這些隊友倒還不如沒有!一不防守二不進攻,見了人來竟然還故意將衛安暴露出去。
這哪裡是比賽?!
分明就是故意整人的!
她氣的厲害,可是旁的人卻視若無睹,等球一拋出來,便又都各自散了,陳綿綿好容易搶了球,揮動球棒甩到了衛安的方向,正想鬆口氣,就見一隻球棒猛地朝著衛安伸出的手砸了過去。
場中的人都驚住了,場外的人也都驚呼不斷。
尤其是梅夫人忍不住便驚呼道:「這是什麼打法?這哪裡是在打球,分明就是在故意打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