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縮脖子:「我操,真這麼牛逼呀?」
安老五看了看小偉他們那邊一眼,說:「上次,電業那毛勇想賴賬,把我電停了要罰我那回,記著不?穿藍嗶那個,二話不說一擀麵仗就把毛勇撂了,結果呢?你們打聽打聽,毛勇給開除了,我這店好好的,而且你知道我現在電費交多少錢不?三毛七,這還是我太當道了不收不好。」
一桌人都露出哇,真牛逼的表情,安老五彈了彈菸灰說:「那天你們沒在這,咱龍城供電的大頭頭都跑來了,那傢伙像個孫子似的,嘩嘩冒汗,毛勇他姐夫不是這片所長嗎?連特麼孫子都不是,親自給我接的電錶,完了讓人訓的像小狗似的就給攆走了。」
「完了人家就一句,影響太大,開除吧。毛勇這就撂了。供電那大頭頭,姓李好像,真的,我不誇張,就是三孫子似的,人家說坐吧,陪我吃點飯,這才敢坐下。吃完我這骨頭人家豎著大拇指說好,這才讓我去的奉天,過了年哥們就在奉天弄大酒店了,這頭交給波子,你們平常幫我照應點,等啥前去奉天上我那去玩。」
一桌人滿口答應,一起舉杯敬了安老五一杯。
兩張桌在屋子的兩頭,中間隔著七八米遠,說話聲小點也聽不著,小偉三個也不知道那頭曲瞎子和安老五已經很認真的替自己三個人裝了一次滿分的逼,這會兒像餓死鬼附身似的拼命往嘴裡添肉。
肚裡有了底,渾身冒了汗,這才緩了一口氣,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大腦也活躍起來。
夏茂盛扔下啃光的骨頭說:「那邊這會兒能不能關了?要不要去看看?」
小偉說:「算了,要是沒關有哪個單位吃飯咋整?你陪著喝不?明天再去吧,一樣。一會吃完飯咱去院裡看看,看鍋爐燒咋樣了。」
夏茂盛點頭同意,陳輝說:「我現在想想,那屋裡牆布一繃,地板一鋪,暖氣燒的熱熱的,住起來肯定過癮,唉,住不了幾天啊。」
小偉說:「鋪地板的話還挺麻煩呢,那房子開門就是院,在哪換鞋?鞋扔外頭啊?」
陳輝和夏茂盛都愣住了,互相看了一會兒,一起靠了一聲,夏茂盛說:「美夢破滅咧,不能換鞋鋪個屁地板。」
陳輝皺著眉頭說:「要是不換鞋的話,那屋裡得多埋汰呀。」
小偉說:「明天去了和龔師傅商量商量看吧,看看他們有沒有啥招,咱們是肯定沒招。」
也只能這樣了。
陳輝說:「舞廳那邊沒啥,歌廳這邊怎麼布置?大了呀,你投影投哪面呀?」
小偉說:「這玩藝兒看著弄唄,也沒見過別人干哪,想學學都找不著地方,看著弄吧,反正這堆活差不多都是木匠的事,不得打個吧檯啥的呀,還得有個工作檯擺機器,到時候龔師傅他們來了一起核計吧,光靠咱們自己想肯定不行。」
陳輝說:「投影機是吊起來的,你打啥桌子擺呀?」
小偉說:「影碟機不擺啊?光碟不收著啊?人得有個地方坐不?茶葉茶杯這些放哪?」
夏茂盛哧哧笑,說:「小輝你就是沒記性,總和小偉掐,你能掐過他呀。」
陳輝撇了撇嘴,說:「你倆說,我那邊用不用上一套,我看文化宮那整的挺好的。」
小偉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用,格調不一樣,你那邊走的是古,多琢磨點這方面的東西。」
夏茂盛說:「我覺得你那裡弄點博古架當隔斷能行,擺點工藝品啥的在上面,打上燈光,肯定有感覺。」
小偉點頭說:「這個可以,裝套音響也行,放點二胡,古箏啥的,千萬別整流行歌,聽著沒?你這傢伙能幹出來,那就毀了。」
陳輝說:「好聽就行唄,還得分這麼細啊?」
小偉說:「肯定得分,這個你別得瑟。茶要弄好點,茶杯也得用瓷杯,帶底帶蓋那種,最好沖茶弄幾個專人,搞點什麼效果出來,還有,沖茶的水得講究,要不山泉,要不就深井,這個你回去打聽打聽,肯定能有。對了,不能上紅茶啊,咱這邊認紅茶的少。」
夏茂盛說:「所有用的東西都去定,都刻上安字,能用木頭的就不用別的,能用瓷的就別用玻璃,對了,能不能找著煙廠?定煙,一桌二盒,坐上就有,再弄盒安字老火柴,那逼格蹭蹭就上來了,啥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