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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小偉幾個收拾桌子,小紅和陳曉耿惠刷碗,大輩到沙發上坐著聊天。六月底七月初,遼東這邊開始晝長夜短,晚上八點多黑天,早上三點半就亮了。「把婚離了,你願意在這邊呆著就來這邊,想回去照顧桂芳就回去,也好幫著桂芳張羅張羅,找戶好人家,現在是幹部了,咱啥也不比別人差的,你得幫著提溜著點兒。」小偉媽拍了拍貝貝姥姥的腿。貝貝姥姥說:「現在呀,也不敢想呢。一步一步看吧,婚要是能離那可是好事兒。我明天就回,說啥也得先把這事兒給辦了,可不能讓那王八蛋一家接著累孩子了。」小偉說:「行,我明天讓車送你,讓律師跟你一起回去。」……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讓侯強開車,把貝貝姥姥和梁高有律師送到縣城去了。怕貝貝哭,也沒和她說,小紅帶著她去動物園裡逛。梁律師到了縣城,先和已經拿到編制正式擔任戶籍科副科長的王桂芳見了面,問了下情況,拿了結婚證,然後按小偉說的去找了縣裡厲書記。在厲書記辦公室,梁律師和縣法院的院長見了一面,把情況說了一下,直接把材料交給了院長。這種事調查取證什麼的很麻煩,弄不好一拖就是半年一年,而且這個年代法院辦案子也沒有後世那麼規範,淨是和稀泥,由其是這種離婚案子,你怎麼提供對方失蹤幾年沒盡任何義務?去哪查?所以小偉乾脆找厲書記壓一下,快刀斬亂麻。90年代,由其實是90年代初的時候,國內許多方面都沒有足夠的法律支撐,不健全,漏洞像篩子似的,執法人員都是辦的人頭案,看事情看情況看面子看心情,沒關係沒路子的老百姓辦點事那叫一個難。這時候律師完全就是個擺設,甚至擺設都算不上,在辦案過程中根本沒有發言權。咱們這個社會呀,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管哪方面,坐在位置上的人從來不會靜下心來踏踏實實的想一想怎麼管,怎麼理,怎麼解決,都是糊弄,眼不見心不煩,或者靠祈禱。或者嘴炮。他沒時間,他的時間都得用來琢磨怎麼討好上級壓制下級,琢磨升官發財的大事兒。什麼事兒都是這樣,沒人管,都是捂著壓著,一直到爆了,炸死的算倒霉。作企業,老闆都希望下屬是聰明能幹的想法多的,恨不得把人才都弄手裡。當官正好相反,都希望下屬是笨的沒想法的,因為好控制聽話,沒能力可以配助手嘛。然後年復一年,一茬再接一茬。咱們的各方面管理,基本上都是拿的外國人的東西回來用,基本上沒有自己獨立開發出來的。我是指有效有用的。然後呢,就是硬套,從不考慮國情,而且只剝皮不學骨。……「老闆呢?」繼大娘抬頭看過去:「有事啊?」三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穿著這時候挺流行的花襯衫牛仔褲,帶頭說話的理著板寸,後面兩個都是燙著三七開,叼著菸捲左右打量著。板寸打量了一下繼大娘:「你是老闆哪?」繼大娘說:「嗯,俺家開的,啥事兒?」板寸說:「這個便利店,都是你家開的?」繼大娘點頭說:「是,打這個牌子的都是俺家的,怎麼了?」板寸笑了笑:「挺有錢哪,你這店可沒少開,有好幾十家了吧?你這總店怎麼在這小旮旯里呢?找了半天。」繼大娘說:「家在這邊,方便,你有啥事兒?」板寸說:「我們是代理煙的,你這個,黃山,紅雲,還有這個,大健三五黑貓,愛喜,雙喜,良友,這都從哪進的貨?」繼大娘問:「你們代理啥牌子的?」板寸說:「我剛才說這些牌子都是,我們是總代理,懂不?你這是非法進貨,我一個電話煙劃專賣局就過來查你,封店罰款。」繼大娘奇怪的看了板寸一眼:「我有菸草銷售許可。」指了指身後牆上:「證照都在這呢。」板寸抬頭看了一眼:「我不管這個,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以後這些煙都得從我們這進貨,聽見沒?這回就算了,我就不舉報你們了。」繼大娘現在可不是剛來那會兒有農村婦女了,雖然心裡也有點兒沒底,但是沒慌。「你們是哪個公司?」板寸拿了張名片出來往櫃檯上:「以後要煙就打這個電話,有人給你送過來。」繼大娘問:「多少錢哪?黃山多錢?雙喜良友都多錢?」板寸說:「那得看行情,還得看量。黃山五塊,外煙八塊,這是均價。」繼大娘看了板寸一眼:「我們現在黃山才三塊五,外煙都是四五塊錢,我幹什麼得拿你個貴的呀?」後面一個分頭抬腿踢了櫃檯一下:「默及什麼呢?讓你怎麼的就怎麼的,廢話真多。店兒不想開了是不?」繼大娘有點兒怕,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