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睿咧咧嘴:「我能有啥事?你放心吧,哥。」頓了頓,楊睿問:「現在咋整?」
余杉說:「把他捆了,你們守著外頭,我問這傢伙點事兒。」
楊睿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丁大侃沒說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捆人的光景,外頭也吵鬧起來。方才楊睿跟戴安動手,弄出那麼大動靜,引得三層周遭房客紛紛探頭出來查看。大偉自打接手了南浦這一片的練歌房,已經成功進化成了裝逼犯。脖子上弄個亂七八糟的紋身,頭髮理成了貼頭皮的短寸,吊兒郎當往那兒一站,斜著眼看人能把人看毛嘍。
他叼著煙衝著左右一呲牙:「看什麼看?沒你們事兒,別姬巴找事兒哈!」
這年頭旅館跟一五年的客源有很大區別,一五年那陣是充分開發本地客源,小時房尤其受歡迎,而九八年這會兒住宿的大多都是外地的房客。大偉那德行一瞧就不是好人,走廊里的幾個武校生又撐住了門面,那些房客被大偉一威脅,立馬縮了回去。
捆好了人,余杉拒絕了楊睿留下來看著戴安的好意,他把所有人都請出去,反鎖房門,於是房間裡就剩下了他與戴安。
這會兒戴安已經清醒過來,腮幫子腫起來老高,冷漠的瞅著余杉,吐了口帶血的吐沫說:「要動手就快一些,被你們抓到算我倒霉。」
余杉拉了把椅子坐過去,瞅著對方問:「你知道我是誰?」
戴安冷笑不說話。
余杉點了根煙,點點頭說:「那行,既然你認識我,我就直接問了。你來齊北什麼目的?」
「何必明知故問?給老闆打電話,臨死前我有話要同他講。」
余杉開始皺眉,好像倆人說的驢唇不對馬嘴。
「老闆?」余杉想了想,指著自己問:「你真知道我是誰?」
「大家都是馬仔,我管你是誰?左右不過是狗。」戴安梗著脖子說:「識相的你給我個痛快,既對得起我,回去也有交代。到了下面我也記你的好,怎麼樣?」
余杉直直的盯著戴安那陰狠倔強的眼睛,好半天,突然樂了。因為他發現,戴安根本就不認識他。三十五年的閱歷讓余杉識人無數,一個走投無路的人說沒說謊,余杉還是能基本判斷出來的。這就有意思了,既然戴安不認識自個兒,他又怎麼會跑到齊北來了?
而且聽對方說話的意思,好像把他當做了喬思的手下,這小子跟喬思鬧掰了?
余杉想了想,說:「你所說的老闆,指的是喬思?」
戴安說:「鬼知道他這次又用什麼身份。」
「我想我們之間有點兒誤會——」余杉思索著說:「——首先得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們說的是不是一個人。你能描述一下你口中的老闆是什麼樣子麼?」
這時候戴安也意識到了不太對,說:「身高一米七出頭,消瘦,臉色很白,近視眼,小眼睛,薄嘴唇,鼻子很高……哦,腦子裡有一顆瘤,估計活不了多久啦。」
沒錯了,那就是喬思!
余杉振奮起來,追問道:「名字呢?」
「吳遠。」
毫無疑問,這是個化名。或者跟余杉一樣,利用戶籍系統的漏洞,偽造乃至占據了失蹤人口的身份。
戴安打量著沉思的余杉,有些詫異的說:「這麼說,你不是他派來的?」
余杉深吸了一口香菸,將半截香菸遞給戴安,後者徑直用嘴叼著,連吸了幾口,說:「既然不是,那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找我麻煩?」
「因為我也在找你老闆。找了很久都沒找著,結果你突然出現了。」余杉頓了頓說:「所以我說了,這是個誤會。我只想跟你好好聊聊,沒想為難你。」
戴安輕笑一聲:「聊聊?就這麼聊?」
「一見面就動刀子,一個鐘頭前你還殺了兩個人,不把你捆起來,我敢跟你面對面的聊天麼?」
「那就聊吧,聊完了能放我走?」
「這得看聊的內容能不能讓我滿意了。」余杉說:「時間很充裕,咱們就從頭開始吧,你是怎麼跟……吳遠認識的?」
「四年多以前吧——」戴安回憶著說:「——記不清哪一天,總之那天晚上我跟幾個兄弟吃夜宵,回來的路上看見八十八街幾個黑鬼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