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睿用自己的身份證找了家賓館給余杉開了個房間,隨即急匆匆的去給孩子開家長會了。楊睿說等開完家長會倆人一起吃個晚飯,余杉拒絕了,說是有什麼事兒明兒再說。楊睿的生活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肯定得適應一番。
這家賓館條件馬馬虎虎,勝在乾淨,房間裡就有一台電視、電腦一體機,就是衝著有能上網的電腦余杉才選了這麼一家賓館。余杉熬了一夜,進到房間裡頭也沒別的念想,脫了衣服直接躺床上就睡。這一覺睡到了晚上七點多,余杉飢腸轆轆,也沒出去吃飯,瞧見電腦桌上擺放了碗面、火腿腸、榨菜,直接拆開來,用快壺燒了熱水,泡了碗面就著火腿腸、榨菜湊合了一口。
吃飽喝足,余杉打開了電腦。這賓館裡的電腦都是好幾年前配置的,買的時候配置就不高,到了現在開機度比牛快不了多少。開了機,余杉直接打開網頁,開始調查。
一如上一次一般,網絡上有關他與喬思的死訊全無蹤影。想想也是,九八年那會兒的事兒,除非是搶劫運鈔車那樣的大案,否則根本不會在一五年的網際網路上留下痕跡。余杉倒是零星的回憶起了瀕死的一幕,他那時候早晨起來騎著車上學,臨到校門口的時候一輛私家車突然失控,加從對向車道撞過來。余杉反應不及,整個人重重的撞了上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十指懸在鍵盤上,余杉沉思了下,想著要不要再去圖書館查一查九八年的報紙。轉念一想,左右都是同歸於盡,這事兒實在沒什麼好查的。他把這事兒放在一旁,又查了那起運鈔車劫案,那案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在同一天生,結局也沒多大變化。
余杉又查了伍國平,檢索出來的信息倒是不少,可沒有一條符合的。余杉摸著下巴開始琢磨,伍國平這人就是個滑不留手的泥鰍,絕大部分時間藏匿蹤跡,躲在幕後進行統籌、策劃。唯有綠江新能源詐騙時期,這傢伙才從幕後登上前台。想要對付這樣的傢伙,即便有了未來資訊都不知道從何入手。
暫且將伍國平放在一旁,余杉想起從九八年返回之前的那一通電話。現在想想,可能是他多想了。但毫無疑問,他生硬的拒絕已經徹底得罪了俞光州。余杉對俞光州這種自我感覺良好,優越感十足的傢伙沒什麼好感。他敲了幾下鍵盤,鍵入關鍵字『俞光州』,檢索的結果讓他眯起了眼睛。
俞光州,盈洲金融創始人,九九年還被評為魔都十大青年企業家。九九年,廈門遠華案爆,同年盈洲金融因為涉及金融洗錢而被政府調查,十月,俞光州出逃,在機場被捕入獄。
余杉一頁一頁的看著檢索出來真真假假的消息,刨去比較離奇的,匯總來看,俞光州就是站在前台的白手套。他創建的盈洲金融名為金融公司,實際上就是個洗錢的窩點。截止俞光州出逃,能查出來的洗錢金額已經達到了七十多個億。
俞光州利用期貨市場洗錢的手段很常規,利用虛假資料開設多個子賬戶,在期貨市場與主賬戶對沖,子賬戶用低於市價的價格賣出,主賬戶買入,再反向操作,這麼一來一回錢就洗白了。這俞光州也是倒霉,居然跟廈門遠華扯上了關係。總價五百多億的走私案,國家不拿廈門遠華開刀拿誰開刀?
看完這些信息,余杉樂了。他琢磨著單獨舉報俞光州證據不足,要不要上網搜一下那七十四頁的檢舉信?
又胡亂查了些資料,余杉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一起來,余杉正刷牙呢,就聽有人敲門。打開來一瞧,敲門的是楊睿。
他手裡拎著兩個方便袋,杯裝的豆漿、豆腐腦,另一個方便袋裡裝著剛炸出來的油條。
瞧見余杉,楊睿笑著說:「哥,錦天的油條、豆腐腦,今天筋餅買的人太多,我也沒等著。」
「嗨!你買這個幹嘛?我想吃直接下去吃了,離得也不遠。」
余杉讓進楊睿,自個兒鑽進衛生間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現楊睿正站在窗前打電話呢。嗯嗯啊啊說了半天,楊睿掛了電話,抬頭瞧著余杉不好意思的說:「公司的事兒,什麼事兒都問我,我這兩眼一抹黑,他問我我問誰去?來,哥,趁熱乎趕緊吃。」
余杉笑著坐下來,將吸管插進豆漿杯,喝了一口,夾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說:「昨兒晚上怎麼樣?」
「什……什麼怎麼樣?」楊睿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