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的功夫,保險公司的人來了,拍了照定了損,叫了拖車就把拖回了4s店。一看時間,馬上要到飯口了,趙曉萌堅持要請余杉吃飯。
余杉也沒矯情,開著左車燈破碎的沃爾沃拉著趙曉萌逛了逛,在街邊找了家還算不錯的火鍋店。就他跟趙曉萌兩個人,乾脆就在大堂找了位置落座。服務員熱情的把菜單送上來,余杉直接點了個魚鍋,又點了兩盤羊肉與一些別的輔食。
點菜的光景余杉總會裝模作樣的詢問趙曉萌的意見,結果他每次抬頭總會瞧見趙曉萌在那兒咽口水。余杉心裡頭暗笑不已,趙曉萌是個吃貨無疑,尤其是見了魚,那就跟要了命似的,不把自個兒吃撐了絕不罷休。
因著來得早,這家店上菜很快,沒一會兒服務員就推車過來把菜品上齊。熱氣騰騰的魚鍋翻滾著,香氣四溢。兩個人邊吃邊聊,余杉倒是把趙曉萌的近況徹底套了出來。
趙曉萌的大學還是那個大學,研究生畢業之後直接去了濱海,期間倒是有幾個追求者,可沒有一個可心的,於是乎這姑娘直到現在依舊是單身。說起這個事兒趙曉萌還挺苦惱,說其父母三天兩頭打電話逼婚,煩不勝煩。
也不知怎麼的,知道趙曉萌還是單身之後,余杉心裡頭鬆了口氣。後續的談話還算熱絡,但余杉總覺著少了點兒什麼。
余杉心思重,沒怎麼吃,倒是趙曉萌胃口大開,把魚鍋里的整條魚吃了個乾淨。走的時候,余杉禮貌的把趙曉萌送回了租住的房子,自個兒回家的路上一直琢磨著。後來他恍然大悟,或許人還是那個人,但少了幾年同甘共苦的共同經歷,自然就少了許多話題,也就多了讓他彆扭的不自然。
那些共同的經歷真實的存在於他的記憶中,而趙曉萌卻對此一無所知,所以很多時候余杉往往是話到嘴邊,想了想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想通了這一點,余杉心裡頭更加的不是滋味。他覺著儘管蘇眉、趙曉萌都是真實的,但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陌生了,陌生到因為過往的記憶,讓他完全無法融入其中。
想明白了,余杉也沒了繼續聯絡趙曉萌的心思。他在這條時間線上有事業、有家庭,總去招惹趙曉萌,到最後弄得不明不白的,很可能結果是害人害己。
回到家的余杉異常疲憊,整個人躺在沙發上,也沒開燈,就那麼閉著眼翻來覆去。半夢半醒的時候,蘇眉打來了電話,譴責了下余杉這個甩手掌柜,說今天得忙到很晚,又關心了下余杉的傷腿,隨即在秘書的催促聲中匆匆掛了電話。
等余杉再醒來的時候,蘇眉已經回來了。他迷茫了好半晌,才記起身處躍遷的新時間線上。看著余杉茫然的目光,蘇眉問:「怎麼了?睡糊塗了?」
余杉揉了揉臉,說:「沒事兒,做了個夢,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門口的蘇眉換了拖鞋,將包掛在衣架上,解開挽起的頭髮一邊走向衛生間一邊說:「近期是別想融資了。」
「怎麼了?」
「今天海潤的齊總談了談,差點沒把我氣死。他們打算用一個億收購我們百分之十八的股份。」
智源的估值在六億左右,一億現金收購百分之十八的股份看起來是正常價,但投資與股份不是這麼算的。智源連續三年保持四千萬的年盈利率,經營狀況良好,負債處於正常區間,對於這種優質良性資產,風投絕對會溢價收購。
比如智源的估值在六億,風投出資兩個億之後,智源的估值變成了八億,於是風投占據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現在海潤想用一個億就買到百分之十八的股份,說是趁火打劫也不為過。
商海對於余杉來說是個陌生的領域,他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於是他問:「我們的融資底線是多少?」
蘇眉洗過了手,從衛生間出來說:「一個億,百分之十四。」
余杉皺眉,說:「也就是說我們缺了一個億。」
「其實用不著那麼多。」蘇眉坐在余杉身邊,嘆了口氣說:「算上下個季度的盈餘,再加上擴張初期只局限在南方幾個重點大城市,有七千萬足夠了。」她自然而然的挽起余杉的胳膊,將頭抵在余杉的肩膀上:「實在不行我就跟惠城的張總再談談,看看能不能用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抵押拆借七千萬資金。」
抵押拆借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