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李煦帶著兩百個禁軍將士,順利的離開了長安城。
長安距離江州畢竟有一段距離,等到這位左衛大將軍到達江州之後,才發現江州的衛家早已經舉家搬遷,不知道搬到什麼地方去了。
李煦在江州苦尋數日無果,便給長安的林簡寫了封信,然後動身前往青州,準備去見一見在青州牧民的林昭。
就在李煦趕往青州的時候,另一邊被人裹挾離開長安的衛忠,也已經到了幽州。
這個已經六十多歲的老宦官,身子還算硬朗,一路兩千多里路,沒有叫苦半句。
到了幽州之後,馬車在節度使府門口停下,一路把他從長安帶過來的中年人,把伸手把衛忠扶下了車,這個中年人退後兩步,對著衛忠作揖道:「這一路多有得罪,還請長者見諒。」
衛忠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淡淡的說道:「這個時候了,用不著說這些虛的,帶我去見康東平就是。」
這個中年人點了點頭,開口道:「大將軍已經在府上等候公公多時了。」
衛忠面無表情,跟著他一起走進了這座節度使府,在府里走過了幾個走廊之後,終於來到了後院的一出廳房裡。
此時,滿臉絡腮鬍的康大將軍,正坐在主位上低頭飲著馬奶茶,領著衛忠的中年人邁步走了進來,對著康東平躬身作揖:「大將軍,衛公公請到了。」
康東平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的衛忠走去。
這位范陽九州的主宰,見到了有些憔悴的衛忠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頗為燦爛的笑容,開口道:「苦等公公許久,終於等到了。」
康大將軍頗為感慨,開口道:「算起來,我與公公也有多年未見了,從前在長安城的時候,咱們可算是故交。」
康東平自然不是一開始就能做到節度使這種高位的。
事實上,在當初康貴妃正受寵的時候,康東平曾經在長安城裡,待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裡,他為了討先帝的喜歡,經常去給先帝身邊的近侍送東西,以打聽先帝的喜好。
當時就已經執掌司宮台的衛忠,自然是康東平最重要的巴結對象之一,為此,他沒有少給衛公公送禮。
衛忠也是來者不拒,把康東平送的東西統統收了,只不過事後,這位忠心耿耿的大內總管,會把禮單給皇帝過目就是了。
聽到康東平的話之後,衛忠抬眼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大將軍這般行徑,似乎不是對待故交的禮數罷?」
「逼不得已,逼不得已啊。」
康大將軍笑呵呵的拉著衛忠坐下,開口道:「非是如此,公公焉肯離開長安城,跑到幽州這種邊城來?」
這位大將軍把煮的滾燙的奶茶,給衛忠也倒了一杯,然後微笑道:「如今再見到公公,康某心中著實開心得很。」
老太監微微嘆了口氣,開口道:「大將軍,咱們都不是三歲孩童了,你花費這麼大心思,從長安城把我擄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抬頭看向康東平,面色平靜:「不妨直說。」
康東平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看向衛忠,微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為了向公公打聽打聽我那個大外甥,前些年我見他的時候,那小子還活蹦亂跳的,如何前兩年,說沒便沒了?」
「那個時候,司宮台應該還是公公說了算,因此特意請公公過來,問一問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衛老頭低眉道:「生死有命,誰也決定不了的,六皇子當初是在花園玩耍,不小心落水,後來便生了病,太醫署的幾個太醫晝夜診治,都沒有能夠救的過來。」
衛忠抬頭看了看康東平,聲音平靜:「這些,太醫署都有案可查,大將軍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長安太醫署里查閱。」
康東平眯著眼睛看向衛忠,神色已經開始有些不善了。
這是一個沙場縱橫的十幾年的大將軍,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如果是一個尋常人在他面前,被他這麼一瞪,多半就什麼都說了。
但是衛忠也是執掌司宮台多年,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