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齊宣,作為朝廷的欽差大臣,從長安出發,直奔太原,全權處理太原諸事。
這位京兆尹雖然至始至終都是文官,但是卻是出身將門,不敢說弓馬嫻熟,但是騎馬是沒有問題的,因為事態緊急,他帶了二十餘人騎馬直奔太原。
不過齊宣的身體還是有些不太好,出了長安之後沒多久,就因為吹風,染了一些風寒。
雖然生了病,但是齊宣依舊堅持趕路,在第五天傍晚,趕到了太原城。
因為咳嗽的厲害,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便已經騎不得馬,只能坐在馬車裡,來到太原城下。
此時太原城裡的三個人,都在等待朝廷的聖旨,而齊宣與聖旨同到,因此城中的人理論上並不知道朝廷派誰前來。
不過齊宣的馬車,還未到太原城門口,一輛黑色的馬車,已經在城門處等待。
馬車旁邊,一身黑衣的越王殿下,正在靜靜的等待著齊宣的到來。
馬車停下,齊宣被攙扶著下了馬車。
見到臉色蒼白,咳嗽不止的齊宣,林昭微微搖頭,嘆了口氣:「染了病就好生休息,幹什麼非要趕來太原?」
齊宣再一次劇烈咳嗽,然後抬頭看向林昭,聲音有些虛弱。
「三郎…三郎耳目靈通啊。」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李煦與齊師道都不知道是他來太原,而林昭卻早早的知道了。
說明林昭的銅錢衛,在長安城裡早已經生根發芽了。
「恰好聽說而已。」
越王爺輕聲道:「我給齊兄請了大夫,咱們去太原府衙罷?」
齊宣微微搖頭。
「我父也在太原,我要先去與父親行禮。」
父子人倫,總是最大的,他這句話一出,林昭也沒有辦法,只能帶著他去前往朔方軍在太原的駐地。
半個時辰之後,兩輛馬車停在一處大宅門口,經過通報之後,很快一身便服的齊師道,便從宅子裡走了出來。
被人扶下馬車的齊宣,緩緩下跪,對著齊師道叩首道:「孩兒……」
他還沒有跪下去,便被身強體壯的齊師道一把扶了起來,齊大將軍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大兒子,皺眉道:「怎麼了?」
齊宣起身,微微搖頭:「孩兒無事,就是趕路的時候染了些風寒,已經服了藥,想來過幾天就好了。」
齊大將軍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從前身子還是不錯的,就是做了文官之後,才一天不如一天,天天窩在京兆府里,也不見出去活動。」
「你也是為人父母的人了,好生照看自己,莫要讓你娘擔心。」
齊師道不善言辭,平日裡經常一言不發,他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足見他對這個大兒子的關愛。
齊宣恭敬低頭:「父親教誨,孩兒記下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咳嗽了幾聲。
齊師道上前,左手扶著齊宣的胳膊,右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好在沒有發熱,調養就好應該就能見好了。」
這個時代,風寒感冒並不是什么小病,在醫療條件不發達的情況下,感冒發燒也可能會要一個人的性命。
齊宣恭敬低頭。
「孩兒知道。」
詢問了一番兒子的身體之後,齊師道抬頭看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林昭,又看向自己的兒子,開口道:「是……陛下派你來的?」
「嗯。」
齊宣點頭:「聖人命我,全權處理太原諸事。」
谷/span> 齊大將軍看了看林昭,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低眉道:「既然聖人這樣吩咐了,那太原城的朔方軍,便統統給你指揮。」
齊大將軍伸手拍了拍自己大兒子的後背,緩緩說道:「為父這個朔方節度使,也聽從你調遣。」
齊大將軍在這一刻,表現出了對於自己兒子的全力支持。
本來這種支持,是不必說出來的,但是現在剛好林昭在場,很明顯這番話,就是說給林昭聽的。
「宣兒你先去歇一歇,為父替你去把宋王找來,